意外又不意外,陶浸猜到了,可她没有生气,甚至比第一次问还要平静,仿佛脱敏的过程。
“把冰杯放下来吧,冻手。”
陶浸跟她说。
眼看着陈飘飘把冰杯放到一边,陶浸递上纸巾,看她擦手。
心里麻麻的,在叹息,在复苏。
像在玩拼图游戏,不被了解的原貌逐渐清晰,她不断告诉自己,要耐心,要仔细,拼的时间这么长,万一有一两块弄丢了,就是永远都补不齐的遗憾。
会比拼的过程中多走两天弯路,要遗憾得多。
重逢以来,陶浸愈加意识到,她们对于这段感情都有“当局者迷”
的时候,她不觉得这是哪边单方面的原因,因此,如果将责任加诸于一方,并不公平,也过于残忍。
所以,也许这样一点一点细碎地掏,才是对她们来说最好的方式,能够维护心里的沙堡不猝然塌掉。
陈飘飘仍然不说话。
陶浸上前,吻住她,在没有开灯的厨房,把陈飘飘的细喘当作默认。
半分钟后,陶浸放开她,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听到她遏制在喉咙里的小半声呻吟。
“你的‘缄默豁免权’只有一次,”
陶浸说,“下次如果再误会我,要说对不起。”
“如果我误会你,也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对你说对不起。”
她在呼吸间,以形似教导却近似请求的语气说。
第77章
陈飘飘没有什么剧烈的情绪。
只是很忽然地,想起了上学时的p1anB。那时自己被爱得很饱满,坦率又自在,哪怕是前女友挑的房子都能心安理得地住下去。
几年前,原本她真的可以有一个和别人没有瓜葛的p1anB,能够在惊涛骇浪中保护她的那种,却被她自己推开了。
诡异的是,她开始后怕,并且觉得幸运。
没有到七老八十才得知这件事,没有在陶浸已经不爱她了的时候,才得知这件事。
她抿抿嘴唇,问近在咫尺的陶浸:“刚刚这个,是惩罚吗?”
因为陈飘飘没有“豁免权”
了,所以自己再次保持沉默,应该受到惩罚。陶浸是这个意思吗?
有点被咬得肿起来了,不知道明天好不好上妆。
陶浸靠回柜子旁,在没有开灯的空间轻声问:“怎么?”
陈飘飘意犹未尽:“挺好的。”
“挺喜欢的。”
她说。
陶浸心底一突,深深看她一眼,摇头笑了:“你就在这种事上最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