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浸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吃完就过去吧。”
“好。”
陈飘飘去换衣服,一身款式朴素的黑色短款羽绒服,高马尾,戴个黑框眼镜,挺学生气的。陶浸仍然是长款大衣,她身材高挑,穿什么都像在秀场。
俩人从地下车库出,陶浸开陈飘飘的车,黑色的,很新,一看就没怎么开过,引擎盖上有一层淡淡的灰。
开了差不多4o分钟,来到姜观也给外婆租的房子,在东南方向的一个中高端小区,属于新的经济开区,人比较少,道路宽敞空气又好,除了离市区远以外,十分宜居,外婆在这里还能参加广场的文艺活动。
俩人上楼,敲门时陶浸不免紧张,挽了挽自己的耳。
外婆和在老家时的习惯一样,一边喊“来喽来喽”
一边过来开门。门打开,脖子稍稍后仰:“哎呀,回来啦。”
一眨眼看到陶浸,长长地“啊呀”
一声,耸着眉毛,眼珠子一颤一颤的,好一会儿才握住陶浸的手:“浸浸。”
“哎呀,浸浸,是不是浸浸呀?”
外婆又惊又喜,紧紧攥着陶浸的手,牵着她进屋,又凑近打量她。
她们坐到沙上,外婆声音又干枯又沙哑,不住地抚摸陶浸的手:“好多年没见了呀浸浸。”
“哎。”
陶浸只轻轻应了一声,见到外婆,忽然就感慨万千。
酸涩感似回潮一般,隐隐漫上来。
外婆老了,头又剪短了一些,整齐地别在耳后,胖了点,脸上的皱纹还不是很明显,眼皮和两腮却比之前下垂了一些,看起来没有当年的老太太那么神采奕奕。
“怎么好久没有来看外婆呀?”
外婆不自觉地说普通话,说着说着想起来陶浸能听懂,又变回新都话。
“我之前出国了。”
陶浸笑了笑,“现在回来了。”
不仅是回国了,也回到陈飘飘身边了。
“哎哟,怪说不得,”
外婆叹气,拍她的手,“我经常问飘飘儿,浸浸呢?飘飘儿就说,你忙,我心想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嘛。”
“她没跟我讲,你在国外,你在那么那么远,那确实是很不方便回来的。”
外婆瞄一眼陈飘飘,又冲陶浸点点头。
陈飘飘把外套脱了,坐到另一个单人沙上。
陈飘飘从小就亲缘薄,人情淡,外婆总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她身边没人,希望多几个朋友,不要忙于工作就疏远。因此总是明里暗里对陈飘飘讲,陶浸当年怎么怎么照顾她,而陈飘飘的反应都淡淡的。
再后来,外婆跟陈飘飘通话也不太频繁,通话重心便渐渐放在嘱咐她身体健康上,提起陶浸也少了。
现在好了,知道是陶浸出国,并且俩人又联系上了,外婆放心很多。
陶浸同外婆说着话,又把买的补品和江城墨镇的特产拿过来,俩人拎去厨房,外婆细细询问陶浸晚上想吃什么。陈飘飘到外婆的卧室和各个房间看一圈,还不错。
随后出来洗手,准备洗点水果,再帮忙做饭。
三个人在厨房和餐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门铃响了,陈飘飘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