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浸轻声说:“你很白。”
“嗯?”
然后呢?
陶浸笑起来:“比灯光要亮。”
她说这话时,笑得很开心,甚至有一点险些被夜晚吞噬的灵动。陈飘飘的心跳漏了一拍,望着摇摇晃晃的光晕,思考她会不会话里有话。
陶浸怕黑,喜欢光,而比灯光还要亮的陈飘飘,她喜欢吗?
她,喜欢吗?
但她没问出口,进电梯时,自然而然地帮陶浸按下11层,又替自己按下9层,有拎着篮子的同学洗完澡回来,陈飘飘忍了一下,没说话。
回到宿舍,迅洗完澡,写了会儿作业,陈飘飘爬上床,按着之前陶浸给她消息的时间,编辑微信过去:“我洗完澡了,突然想起来你绳还在我这里,要还你吗?”
陶浸很快回复:“不用,就一根绳hhh。”
结尾有几个字母,陈飘飘想她应该在笑。
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追人,实在没有经验,和日常的小心机不一样,这进进退退都是学问,都更加百转千回。
尤其是,陶浸似乎能看穿陈飘飘的小心思。
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别人很敢动。第二天陈飘飘收到了隔壁班男生的表白,说她像雪一样纯净高洁,陈飘飘没回复,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是表白短信,陈飘飘将他拉黑。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有雄倾向的追求者,换了四五个手机号对她进行骚扰,骂她拽什么拽,山鸡装凤凰。
陈飘飘不生气,但望着二十来个未接来电,咬了咬嘴唇,截图马赛克,po上自己的主页。
两个字:自重。
出去之后,她开始刷新评论和点赞,室友们来得最快,纷纷骂骚扰者没品,同学们不明就里,但也来抱抱安慰她,陈飘飘一一回复感谢。
下午四点,收到熟悉的头像,评论是:“保护好自己。”
陈飘飘任由自己的心跳了一会儿,但没回复她,偏偏就没回复她。
她抱着盆去洗衣服,两个小时后,腰都酸了,她用纸巾擦着被泡皱的手,打开手机,有陶浸的微信:“还好吗?”
陈飘飘抿着嘴唇,过去一个叹气的表情。
“难过了这么久?”
对面回她。
“没有,刚刚在洗衣服。”
“勤劳的小朋友。”
陶浸称赞她。
陈飘飘咬了咬下唇,原来真正喜欢人是这样的感觉,从收到消息起口腔就糖,咬都咬不住。她捧着手机:“你也没有很大啊。”
这句话有点冒险,似乎带着强行拉近距离的意味,只要陶浸不反感,她们的关系能够被拽到朋友的边缘。
“我大三。”
陶浸说。
陈飘飘回:“女大三,抱金砖。”
“hhhhhh。”
陶浸有时爱玩梗,陈飘飘知道,这个无厘头的梗大概中了她的点。
放下手机,指尖在桌面边缘弹钢琴,陈飘飘挺开心的,她和陶浸有了一点点进展,托普信炮灰男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