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两人相视苦笑,一道坎儿,一个劫,希望渡过去便是柳暗花明,一切顺遂如愿。
任平生长长叹了口气,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下面,忽然瞥了对面沙发上的瑶光一眼,伸出脚轻踢了一下他耷拉在地上的脚,说道:“今天……谢了哈,陪我折腾一天。”
他话说得含糊简略,语气却尤为真诚。
瑶光盯着天花板,竟是有些满足地微微笑了起来:“我从小学琴,长辈们对我寄予厚望,家教一直管得严,身边几乎没有聊得来的朋友,后来小有成就,朋友就更少了,像今天这样帮你预谋合计一件事真的是头一次,好像终于能体会到高中或者大学,帮同桌或者室友追女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心情有点激动亢奋,也很新奇,还有对你求婚成功的满满期待和祝愿。”
听他说了这些,任平生心中微动,又拿脚踢了一下他的,瑶光看过来,他报之一笑。
很多时候,男人间的友情建立也如女人之间一样简单,一起逛个街,一起喝个酒,投机的话题多聊了会儿,甚至一个三观一致的观点都能瞬间消除之前的所有陌生隔阂,成为熟络多年一般的朋友。
…
宣传最后一天的排练结束,陆酒酒随工作团队一起回到酒店。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早上问任平生的事情,他很明显是有意避而不答,再加上今天的排练瑶光竟然缺席一天,这两人在密谋着一件什么事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这件事肯定能一下子解决网上的乌烟瘴气。
“啧啧……”
她抓了抓头发,因为好奇,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主要工作人员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瑶光的一条微信,众人读完微信以后都不约而同偷瞟了陆酒酒一眼,待她转头,又纷纷默契地看向别处,装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陆酒酒分明听到后坐几个人在窃窃私语,等她一回头却见一个个不是看手机就是眯眼睡觉,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仿佛她刚才只是出现了幻听。
到了酒店,因为大家都是一起来工作的团队,基本都安排在同一个楼层,相互间道了别之后,陆酒酒开始刷卡开门。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低头刷卡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等着她把门打开。
随着那‘滴——’一声轻响,陆酒酒只觉身后突然多出了许多人,在她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簇拥着将她推进了房间。
“砰砰————”
躲在玄关处的瑶光在大家欢呼着挤进来的一瞬拉响手中的礼花,把还处在惊慌失措中的陆酒酒吓得差点抱头鼠窜。
好在她眼角余光及时瞥到了任平生,忽然顿住,环视一周才发现房间没有开灯,之所以有朦胧温暖的光亮,那都是地上,桌上,窗台上点满了五颜六色花瓣形的蜡烛,满屋子的气球,彩带,玫瑰花瓣……
这布置有点像……
像……
她不敢说出来,咽了口口水,眼神里倒映出跳跃闪烁的烛光,却丝毫掩盖不住藏在最深处的探究与期待。
任平生手里捧着花,站在烛光围绕成心形的圈子中央,清浅一笑,带着些微腼腆和赧然,静静凝望着面前那个已经泪流满面的姑娘。
他眉眼间有远黛葱郁的春山,也有温情脉脉的河流,有缠绵悱恻的情诗,更有缱绻暧昧的风花雪月!
“本来……我把求婚仪式幻想过许许多多种模式,有海上海里的,有天上地上的,甚至想过在我们相识的那个病房里,一一设想又一一否定,哪个都好却又总觉得哪个都不是最好,于是越想越多……”
他把花缓缓送到陆酒酒面前,陆酒酒含泪接过,恍惚不清的视线里看到他缩回去的手,指尖颤抖得厉害,她和泪一笑,发现他还是那副表里不一的模样。
“后来……”
他又说:“在过来找你的那个晚上,迫切想立刻马上就能见到你的一瞬间,才忽然明白过来,什么样的形式并不重要,我愿娶,你愿嫁,就是最好的。”
说着他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红色丝绒包裹的小方盒子,郑重而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单膝跪地,托着戒盒朝她送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朝瑶光看了一眼,瑶光接到暗示,捏这个文件袋走了过来,随着他一件一件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任平生跟着一样一样的解说。
“这是工资卡,每月十号发工资,进出账有短信提醒,我把绑定的手机号换成了你的,密码也换了,回头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