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明珏稍作打扮一番,还找黎梓化了个淡妆。对室友们她的说辞是:要和父母一起出席,参加一个聚会。朋友们都没有怀疑,还兴高采烈地给她出谋划策,试试这件、试试那件。
最后敲定了上次出门时买的那套国风连衣裙。
明珏是有汉服的,平时也没少和社团的朋友一起穿汉服参加活动。只是这类国风的汉元素衣裙很少,这一套是难得的合眼缘。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头,用几个珍珠小抓夹卡在头上,薄薄的刘海用卷棒稍作定型,再加上小巧的珍珠耳坠——
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明珏生活作息规律,已经很少熬夜。加上早晚坚持锻炼,身材苗条匀称,脸色有自然的红晕。本身底子就好,只要略作修饰,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正如此刻,略施粉黛的她一转身,室友们便赞不绝口。
乔亭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你真的不是去约会吗?”
说着,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明珏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明珏瞪她一眼:“你什么眼神!”
吕月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得了,赶紧出门吧。不是说七点要到吗?再不走就迟了。”
“哦哦,对对对。”
明珏赶紧拎上珍珠链小挎包,急匆匆出门去了。
乔亭还是一脸狐疑,摸了摸下巴:“怎么感觉明珏鬼鬼祟祟的。”
苏在在猫在床上,淡定地将手里的书本翻开下一页:“做亏心事了吧。”
吕月挑挑眉:“放心,瞒不过我的法眼。”
乔亭耸耸肩,忙去了。
夜色悄悄铺开了画卷。六点多,城市里已灯火璀璨。
深秋已至,寒风乍起。明珏穿了打底的肤色袜裤,出门前拿着的小开衫也派上了用场。下了公交车,明珏被夜风吹乱了刘海,打了个哆嗦,将胸口处的两个珍珠纽扣别好。
距离酒吧只剩下十分钟的脚程。
明珏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猜想程璧口中的“惊喜”
是什么。
“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行么……神神秘秘的。”
她嘟囔着,抬头看来往的人群。
正是周末前夕,街上行人很多,摩肩接踵,将街边灯影晃得人影重重。
路边的小摊贩忙活起来,各种小吃的香气随着风四处飘散,卷进她的鼻腔里。
明珏摸了摸肚子,暗叹幸好自己吃饱了,不然很难忍住不去炫两串烧烤。
她今天穿的开衫是白色,裙子又是浅绿色,一不小心就容易弄脏。万一沾上油污,清洗就是一道大工程了。她可不想找事儿干。
还是忍忍!嗯!
六点五十分,明珏来到了上个星期五和室友们一起来的酒吧。
酒吧面积不大,入口两侧都是玻璃窗,映照着她的样子。服务生热情地问她是否有预留座位,她摇摇头,走进去,环视四周,选了个不扎眼的位子坐定,和上次一样,点了杯鸡尾酒。
不一会儿,身边落下一道阴影。
来人微微躬身,将手中托盘放低,一手将酒杯放置在她面前的桌上。 “女士,您的酒。”
程璧笑着说,“请慢用。”
明珏抬头,撞进他幽暗灯火下一双笑盈盈的眼睛。脸又不争气地烫。
程璧将托盘上另一杯伏特加放下,随手把酒托递给了跟在身后的服务员。他把西装外套搁在椅背上,只穿着白衬衫,优雅地坐到她对面。
“等久了吗?”
他微笑,问道。
明珏摇摇头:“刚到。”
程璧举起酒杯,示意她:“来,为这不易的相见,我敬你。”
明珏被他说得大囧,扭扭捏捏了好几秒,才端起自己那一杯。
头顶有一盏琉璃水晶灯,被磨砂材质的灯罩笼罩着,晕出一片暖黄。两杯酒在光下轻轻触碰,在杯壁上漾开一圈圈痕迹。
明珏的心也像那酒液一样,荡啊荡,好几圈,最后平静下来,深处还是微微泛起涟漪。
他们各自喝一口,同时将杯子搁在了桌上。
程璧看她的目光毫不掩饰,手指慢慢地沿着桌面,像乌龟爬行,一点一点,越靠越近……
直到碰到明珏的手指,一根一根,将她的手包进了掌心。
他的手心滚烫,拇指压在她手背上,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她的肌肤,痒,且难耐。
明珏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抬眼和他对视。
这一眼,险些被他眼底的火苗烫伤。
“上次问你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