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蔺泊舟问。
昏黑中,孟欢的眸子转向他,十分明亮。
“记得。”
“嗯,那就好。欢欢和为夫行了房,算是圆满做成了夫妻,从今天起欢欢是府里的王妃,明天搬到正宫去,这府里的人和东西欢欢随意挑用,如果有兴趣可以和陈安商量,开始代管府事。”
孟欢轻轻捏着手指,半晌,摇头:“不想。”
“也好,想轻松一些,每日在院子里画画,蹴鞠,投壶,打马球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欢欢高兴。”
孟欢低着头,还是不说话,觉得乏味又没有意思。
天井汇流着雨滴,气氛尤为空旷安静。
蔺泊舟突然伸过手,去牵孟欢,他掌心很凉,说:“欢欢。”
孟欢意识到时,猛地把手抽了出来,往后退一步。
桌椅挪动发出“哗啦”
一声响。非常响亮,让这远离的动作仿佛强调。
“……”
蔺泊舟似乎怔了一下,垂眼看空荡的手,手指轻轻蜷了一下,和孟欢对上视线。
黑暗里,孟欢的目光连先前的顺从都没有,只有疏远,还有空白。
蔺泊舟若有所思:“欢欢真记得昨晚的事?”
记得昨晚怎么黏在他怀里叫老公,不停地撒娇,只要蔺泊舟一会儿没疼他,立刻闹起来,在寝殿里也是一模一样。
孟欢声音倔强:“记得。”
蔺泊舟不解:“那欢欢为什么生气?”
他思索了一下,“怪为夫弄疼你了?”
孟欢抬头瞪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凶地看着蔺泊舟,好像一隻奶猫亮起爪子,警告撸他的人收手,不然他会挠人的。
蔺泊舟抬了抬眉梢,收回不正经的话。
他今天很早就散班回府,来孟欢的院子里,听说他在睡觉便一直等,等了一两个时辰这人方醒,他还想看看孟欢撒娇兮兮地牵他叫夫君,看来是想多了。
“昨晚的事情,为夫承认强迫了欢欢,”
蔺泊舟音色温和,开口,“欢欢喝醉了,看起来很难受,为夫想让你不那么难受,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了。为夫本该先询问欢欢愿不愿意,再行房的,这是为夫考虑不周到。”
孟欢心里升起一股解气的感觉。
承认了吧,就是你的问题。
蔺泊舟比他大半个头,此时,微微弯下腰,漆目看他:“欢欢乖,不生气了?”
不知不觉,用了昨晚在马车里哄他的语气。
孟欢本来就很烦他,听到他承认,还一副他俩很熟的样子,牙关咬的越来越紧。
有什么用?
装模作样说两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