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倦停住话茬。
孟欢还是第一次看见马,上下打量,忍不住想摸,但又怕被马踢,看向蔺泊舟的双眼明亮:“这马好可爱啊!”
洛倦:“???”
他想说:稍等,王妃,我们一般叫马匹叫伙伴。
他们是战场上的一员。
请不要用可爱二字玷污我们的士兵——
蔺泊舟眼神微暗,垂头,唇角莫名扬起,放弃似的自言自语似的:“好吧,可爱就可爱吧……”
没听出他俩的内涵,孟欢挺兴奋:“我能摸摸它吗?”
“可以。”
孟欢试探地一伸手,立刻又收回来,犹豫:“它会不会踢我啊?”
这个大蹄子,一脚能把我踢死吧?
“也许会,”
蔺泊舟声音低,“有灵性的马多半暴烈,不会轻易让人驯服。”
“哦,”
孟欢遗憾收手,“那我还是——”
“不摸”
二字没说出口,蔺泊舟往前走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缰绳,将马的头颅拉的偏了过来。这匹一看就高贵异常的骏马,被他拉扯后,显得异常温顺,在原地踱着步子。
“春游时带这匹马打猎,那时候驯服过,它认得本王。”
蔺泊舟语气平静,好像说着一件小事,“欢欢,过来,本王替你牵着。”
孟欢怔在原地。
他的等级观念比这里的人要弱很多,但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僵滞,也大概知道,蔺泊舟帮他牵马,是一件祖坟冒青烟般给面子的事。
孟欢舔了舔唇:“这不合适吧……”
“过来。”
蔺泊舟毫不在意。
孟欢忐忑走近,手被他牵起,伸向这匹骏马的前额。
蔺泊舟的手没有那么凉了,掌心微烫,勾住了孟欢的指尖,掌心微敛护着手,慢慢放到了马头。
浓密的鬃毛的触感,有点硌手。
但更加明晰的,是手背的热度,沿着皮肤浸透入骨髓,让孟欢的整隻手好像过电似的,又软又麻,失去了力道。
蔺泊舟靠在他身后,声音悦耳:“喜欢吗?”
那种带着胸口细微震动的低音,抵入耳膜,让孟欢后背僵了僵,不知怎么又浮现起那晚睡梦中见到的画面。
……莫名,心尖好像收得很小,局促不堪。
孟欢盯着马脸色通红。
蔺泊舟看着他神色愉悦。
他俩背后的洛倦皱眉,撞了撞身旁的山行:“感觉到了吗?”
山行:“感觉到了。”
“王爷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山行摸下巴:“有一段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