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垂头,乌黑的发缕落下,眉眼染了凉薄的阴影,唇瓣是病态的苍白色,有种说不上来的潦倒之感。
孟欢抓起他的手,发现他手背绷得很紧,修长的指骨僵硬,落蜡的地方微红,蜡油已经凝固。
孟欢牵他,他手往后抽了一下,又停住。
这说明,他好像愿意让自己牵。
孟欢目视他,小心拨去凝固的蜡油:“王爷起床想干什么?我可以帮你哦。”
现在是深夜,没到起床的时间,更不是上朝。
蔺泊舟唇紧紧地闭着。
孟欢发出一声“嗯?”
。
他启唇,吐露了两个字。
“小恭。”
“……”
孟欢:“呃。”
无形的尴尬漫延其中。
但孟欢已经说了要帮他,硬着头皮道:“好,我去拿夜壶。”
蔺泊舟站在原地,肩头好像洒满了月光,泄落的情绪冰冷。
孟欢拿来,先熟悉了一下,望向蔺泊舟:“那我就给你用了?”
蔺泊舟没有说话。孟欢当他同意,手便去解他系带。可他探过去的手腕却被攥紧,修长的指骨力道之重,磨蹭着白皙的皮肤,硬生生蹭出几道红痕。
“嘶……”
孟欢发出一声疼呼,抬头,蔺泊舟薄纱下的狭长双眼紧闭,气息滚烫,蕴着一些带着疼痛的压抑和屈辱的东西。
他好像羞恼至极,又在忍耐。
孟欢怔了怔神。
夜壶一般为北方冬天年纪大了的男人用。年纪大,夜里频急,冬天不想下炕便用夜壶,将东西塞到里面解手。蔺泊舟还年轻,本来用不着的,可因为这双眼睛……
孟欢看了看手里的夜壶,安慰地说:“王爷用吧,用完就可以睡觉了。”
他尾调微抬,柔柔软软的,像是在哄他。
蔺泊舟攥紧他手腕的力道松缓几分,孟欢知道他不再抵抗,便将他裤子解开。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下面时还是有些紧张,孟欢舔了一下唇,探手,拿住了他的东西。
“……”
蔺泊舟呼吸变得暗沉。
这沉甸甸的玩意儿,跟蔺泊舟平时穿着衣裳时的干净雅正完全不符,也只有孟欢见过、碰过。他低头,觉得手臂升起一阵僵硬的麻意,白净掌心烫的不行,终于缓慢凑到了夜壶口。
这样,蔺泊舟就能很方便地小恭。
寂静。
半晌,没有声音。
等候时间太长,孟欢手腕酸疼,尽量若无其事:“王爷,你尿吧,不用不好意思。”
“……”
他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夫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俩是三媒六聘的夫妻,甚至是自己扭曲时空穿了书才做成的夫妻,不用在意,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