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扯起他的手:“快别他妈废话了,来洗牛蛙。”
“你怎么不洗。”
“我他妈不敢呐!”
孟野回头翻了他一眼,“所以叫你嘛。”
庄绍说叫我帮忙还这么横,你是黄世仁啊。孟野说我就是黄世仁怎么着?赶紧的吧杨白劳,万恶的旧社会在向你招手!
行吧,咱就这劳苦命,少爷身子小厮命。
厨房菜都洗得差不多了,就差五六只牛蛙。庄绍再度卷袖子上阵,给一堆剥了皮的健壮蛙们搓澡,边搓边回忆澡堂子大爷的手法。孟野在旁边切菜,没一会儿就“哎哟!”
一声,切到手了。
于娜唉。
庄绍啧:“边儿去!”
孟野麻溜滚开,竖着自己包好创可贴的中指,饶有兴味地观摩庄白劳干苦力。
“哎呀这么切就粗了点嘛,你再改一刀,对,对对对,这才对嘛。”
“这个先裹面粉再裹鸡蛋!不是!哎呀又错了。”
“啧。”
庄绍摔筷子,“你来。”
“好好好你搞你搞。”
孟野只能哄着,“我不插嘴了,不生气啊不生气。”
“……”
庄绍在心里骂脏话,长篇大论痛斥孟野十大罪状。第一状就是老逗他,不厌其烦地逗他,后面九状再慢慢想。
五点钟尤英打完牌回来,老远就听见厨房里咯咯的笑声,过去一看,三个孩子脸上都快乐无比,快乐得像晒过太阳的西红柿,就等着十八岁时摘下来。
哎,老娘当年也年轻过呢。
她忽地生出些感慨,正叹息,孟野现了她:“妈!”
顺便还比着中指。
尤英立刻过去拧儿子耳朵,拧到他喊痛才得意地放手。上楼换衣服,换完下来,意外在仓库现了一把二手椅子。她想了想,过去说:“孟野你出来帮我个忙。”
“什么事啊。”
孟野还糊涂着。
“这是你买的?”
她指着库房里的那个玩意儿。
“是啊,我打算晚上送庄绍。”
尤英皱眉:“从哪淘回来的?”
“二手家具市场啊。”
孟野开始骄傲描述自己如何砍价,如何一个人辛辛苦苦拖回来的。尤英却越看越不对头:“你就没现这是从车上拆下来的?”
“啊?”
目光迟疑地移过去,他这才现他妈说的对。这不是什么二手沙,是轿车座椅改的,仅仅加了个底架。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座椅就座椅呗,坐着舒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