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怎麼喚它也喚不出來,這是吃不飽喝不夠,營養跟不上,鬧脾氣呢。
阿沅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麼,半天才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啊……」
想它上古聖物彼岸花,奢靡妖嬈了大半輩子,第一次栽了跟頭,小小識海接連來人闖入,好不容易飽食一頓終於長了那麼一丁點大就被剃禿了,這小妖光去廝殺卻又不進補與它,明明是嗜血的小妖食的什麼素!
氣煞它也!!!
既然心意相通,阿沅自然知道這花要氣炸了,忙說:「又、又不是我非要當你宿主……要不,要不換……」
蕊絲掃過她的臉頰猶如一柄利刃擦過臉畔又離開:「要換人可以,吾求之不得,你先去死一死吧。」
阿沅頓了一下,不說話了。
想來琯琯是神魂皆消,彼岸花沒的選才選她成了宿主,也就是說,如果要擺脫彼岸花……除非她死!
這根本不是擺脫不擺脫的問題,這是死不死的問題!
難怪妖僧說她說沒救了,一個勁道歉呢……
……這事大了。
阿沅小臉蒼白,一時沒察覺藤蔓忽然將她輕柔的放了下來。
蕊絲拍打著她的臉頰,喚醒她的魂:「想什麼呢?你倒提醒吾了,吾確有一法子。」
阿沅愣了一下:「什麼法子?」
藤蔓勾著她的下顎引著她向下看去——
「你不是要救它們麼?」
那一灘淺淺的血池猶如鏡子映出外頭一片屠殺場。
數道藍色光柱投下,季陵位於陣心,空師父、沈琮分列兩側為他護陣,那些個猙獰面龐的行屍一旦踏進光柱之內隨即化作了飛煙,哀嚎遍天。
所謂「弒神陣」,即便是神也要剝一層皮,也在所難逃。
行屍一踏入陣心,滔天威壓之下短暫的恢復了神志。他們哀嚎著,痛哭著,有的一頭撞柱意圖衝出滿是肅殺的陣去,有的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磕頭,求著季陵三人饒恕。
「我只是個莊稼漢,我什麼都不知道,求少俠求壯士饒命啊!」
「奴家不知犯了什麼錯,皆是那惡人、那惡人所為!奴家上有老,下有小,饒過奴家吧……」
「嗚嗚嗚嗚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們不去抓壞人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
「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殺就殺了吧,可否饒過我的孫兒,他還小,還那么小啊……」
「我們有什麼錯?有什麼錯!」
「求壯士們饒命吶……」
阿沅怔怔的看著,她看到空師父閉上雙眸,臉色蒼白,眼角淌下熱淚似是不忍。沈琮偏過頭去,不再看。而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