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低下头喝水,偷偷笑了一下,带了点羞涩,说:&1dquo;闲来无事,列举一下。”
童义信咳了咳嗓子,列举起来:&1dquo;先,她从不炫耀自己拥有的一切。”
&1dquo;恩。”碧月轻应一声,期待下文,我赶忙说:&1dquo;那是因为我两手空空,一无长物,怎么炫耀?”
童义信也不看我,接着对碧月说:&1dquo;她是个坚韧的女性。”
我惭愧的红了脸,把生活过成这幅样子,也可以称之为坚韧?
他又说:&1dquo;真正美的女人,自己并不自知,她的沉默和端庄是震慑你我的,是美之上的女人。”
碧月点点头,说:&1dquo;有道理,还有吗?”
&1dquo;这些还不够?”童义信反问:&1dquo;那你喜欢默之什么?”
碧月眼光躲闪,顾左右而言它:&1dquo;没有理由。”
&1dquo;哦,没有理由算什么理由,一定要说几条。”见童义信坚持,她只好说:&1dquo;她这个人,太懂事,太能委屈自己,太笨太固执,这就是我的理由。”
叶恒永只笑不参与谈话。
被人爱的女人是矜贵的,我在他们的言谈中忽然矜贵起来,但我心里还在想童义信看到的究竟是谁,又对他说:&1dquo;怎么可能,我昨天没有出门啊,休息,睡觉,跟贝贝在家玩。”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妈妈:&1dquo;我昨天出去过吗?”
&1dquo;你这话问的奇怪,你出不出去还问我?好像出去过吧,时间也不长。”
&1dquo;我出去干吗了?”
妈妈笑了:&1dquo;我怎么知道你去做什么了,难道我有千里眼不成?”
贝贝一听千里眼,又兴奋了,说:&1dquo;我有千里眼,我知道妈妈昨天出去了。”
&1dquo;妈妈出去做什么了?”我蹲下来问贝贝。
&1dquo;恩,我要喝可乐,然后才说。”贝贝现在已经学会用条件交换,她最爱喝的就是可乐。
我到了楼下便利店,才现钱包忘记带了,等把重把钱包拿下来买完可乐,回到家现自己两手空空,东西又忘记带回来了,这才叫真正魂不附体。我怀疑我脑子里真的有一个渐渐变大的瘤,一点一点挤走我的记忆空间。
近日我工作上也总是出错,上次有个重要的合同不知道被我存在哪里,把电脑里的文档来来回回的搜索也没有找到,要不是叶恒永自己有备份,差点误了大事。
两天后,童义信对我说,下班后去接我,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到了下班时间我却径直回了家,把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只好第二天再约。
他把我逮到一片墓地,来到一个冷硬的石碑前,上面只简单的写着某某之墓。童义信摆上自己带来的一束百合花,对着墓碑说:&1dquo;妈妈,我带默之来看你了,她是我非常珍惜的人,妈妈,你的墓只有您一个人,将来我和默之死后,我希望能跟她合葬在一起。”
我当下心中一阵抽搐,接下来是长长的静默。
&1dquo;近日来,总有不踏实的感觉。”离开墓地,他慢慢走着跟我说,忽然抬起头来问我:&1dquo;我们将来有可能葬在一起吗?”
看着他逼问的眼睛,隐隐有些湿了,我说:&1dquo;太凄凉了,不要说这些。”
他说:&1dquo;如果愿意,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让我来照顾你。”
&1dquo;人是会变的,我很累了,且并不能带给你幸福。”
&1dquo;那你答应我,即使是维持这种朋友关系,也不要轻易的离开我,抛弃我好吗?”看我不回答,他说:&1dquo;你要离开我吗?”
&1dquo;我是不擅长离弃的。”我说。
我走在前,他走在后,隐隐听见一句:&1dquo;我就当你答应过了。”很小的一声,隐没在我们细碎的脚步声中,消失不见了。
童义信一次次微笑着走走近我,拍打着我的心房之门,但是,我却无暇顾及,起初害怕一旦将房门敞开,我就失去了报仇的动力,后来却是因为疲累无法有更多的回应。
今日送母亲返回洛水的火车,手里帮她提着小小的皮箱,那么小,却那么重,提在手里,重在心上。
在她踏上火车月台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忍不住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我静静的伏在母亲的怀里,小声的说:&1dquo;妈妈,请原谅我。”
&1dquo;原谅你什么?”
我的心里在说:&1dquo;如果这就是最后一面,请原谅,我无法说出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水落石出(1)
妈妈说,过段日子,把洛水的家收拾一下,可能会再过来,她还不放心,千叮万嘱:&1dquo;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任何事情都要直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都放在心里。”
我多次应允:&1dquo;会的,什么都会及时告诉你。”
工作频繁的出错,叶恒永建议我先休息,他说现在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即使我休息,他也完全可以应付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天气很清凉,很舒服。童义信一早来敲我的门,说:&1dquo;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一下那个困扰你太久的灵魂。”
&1dquo;真的吗?你捉住了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