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开车载着我和贝贝前行。
去的是贝贝原来住过的那家医院。
&1dquo;为什么来这里?这是她的老窝?”我笑问道。
童义信歪头看了我一眼,说:&1dquo;默之,你总是在最紧张的时候表现的最轻松。放松点,有我在,她至少不会吃了你。”
&1dquo;你真的见过她了?如果是一个灵魂的话,那现在贝贝是丢了魂的?”我看了看贝贝,她看着车窗外自娱自乐,表情眼神完全正常。
终于到了医院,童义信泊好车子。
他走在我前面,走两步回头问:&1dquo;怕吗?”
&1dquo;你在旁边,还是不太怕的,只是,多少有些怪异。”
绕着医院走了一个大圈子,穿过一个门,在门口出示证件。来到一个大院落里,高高的树,宽阔的草坪,贝贝兴奋的喊:&1dquo;公园!公园!”
然而,这不是公园,三三两两的病人在散步,闲谈,身边都有护士陪伴。这是神经病医院。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她。
还是那什打扮,黑衣黑裤雪白的鞋,一个人幽幽的走的极慢极慢,忽然又若有所思的走的极快,脸雪白雪白的,一回头看到了我们,两眼闪闪亮,眼神很快就聚集到我这里了,我往童义信身后躲了躲。
她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亮透亮的,猫一般,还是那浅褐色的眼睛。她的头很长,指甲很长,微笑一下,牙齿很尖,露出兽一样的申请,望着我。
童义信说:&1dquo;她是个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她脑子收到重创,就成这样了。”
&1dquo;你是说,她是个人?”
&1dquo;嗯,”童义信拉住我的手,碰触了一下她的胳膊。实实在在的,她真的是人。
我向前一步,问她:&1dquo;管你是人是鬼还是什么黑猫变得,你究竟要我怎样?”
她茫然的看着我,面无表情。
&1dquo;她不能说话,丧失了语言能力。”童义信说。
&1dquo;你一直在调查?”我问道。
&1dquo;嗯。不是什么难事。”
&1dquo;她为什么总出现在我面前?”
童义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1dquo;看看这个。”
我看着照片,这样的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1dquo;这是谁?看起来好像跟某个人长的很像,但我一时。。。。。”
&1dquo;你不觉得象在照镜子吗?相片上的人跟你实在太像了,这就是她死去的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童义信提醒道。
我恍然,点点头,继而又疑惑的问:&1dquo;这里管理森严,是专治精神病人的医院,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1dquo;她并不是真的精神病人,她父亲回国前把她抛弃在这里,是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收留她,她只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大脑迟钝,近似痴呆,但不会攻击别人,医院看她可怜,便对她放宽条件,她可以自由走动的。”
&1dquo;那么,段言跟她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生过越轨行为吗?”
&1dquo;段言遇到的也许是一个完全跟她无关的女人,黑色是流行色,穿黑衣的女人多了。”
&1dquo;那也不对,她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我还在录像中看过她。”
&1dquo;第一次相遇,大概是巧合,后来她就总是四处游逛,寻找你的踪迹,因为你与她照片中的母亲十分相似,她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看到你,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这个医院,是贝贝原来住的那家大医院分出来的,她在两个院落之间穿梭十分自由。”
我想了又想,好像他说的都很合理,我问:&1dquo;我还在电视上见过她跟段言的,段言的背上也有伤痕,段言自己承认的。”
&1dquo;电视中的人,可能是你的幻觉,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围了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想带你去进行脑部检查,你愿意吗?”
我看看安静的贝贝,又看看那女子,原来世间的事情竟然能如此巧合,我不觉得诡异,只是隐隐觉得十分凄凉。
很久以前我便期待某天真相能在我眼前呈现并昼夜盼望,可如今事情越来越清楚,我倒有些胆怯,反而希望就这样一直混沌下去。
不过,大脑的问题,是该检查了。
童义信有一个同学,是精神可专家,说好这天他带我去检查。
开始只对我的大脑进行了一些常规检查,包括核磁共振和脑电图,接下来又做了几个问答测试。
他问我:&1dquo;今天是几号?”
&1dquo;七号吧,是八号,不,不,应该是九号了,九号。”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1dquo;看你的职业是助理,面对不记得日期的助理,该头疼的是你上次而不是你了。”他开玩笑,又问道:&1dquo;你除了女儿之外,还有什么亲人?”
&1dquo;只有一个母亲了。”
&1dquo;你母亲多大了?哪年哪月出生?”
&1dquo;这个,大概5o多岁了吧”我笑道:&1dquo;我对年龄总是迟钝的,到底是测验大脑的,还是测验良心的?”
医生一脸严肃的问:&1dquo;38加24等于多少?”
他的问题一出来,巫婆有点生气:&1dquo;在问幼儿园小朋友吗?难道我有弱智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