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高看他了。”
慕广君又解下一枚鎏金扣,“师昀清若是个情种,也做不了这么久的太子。”
“此话怎讲?”
慕广君顿了顿,“他自诩为要居帝位之人,对待女子的态度也便是玩弄利用的心态居多,而若身份尊贵家的小姐夫人,师昀清为了声名着想也不会做得太过。”
“但若被他看上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便有些糟糕了,那些女子往往得不到好下场,而一旦被他所厌弃,为了防止后患,师昀清会亲自为她们挑选死法。”
“嗯。。。。。”
姜知月说不出内心什么感慨,“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而他如此处心积虑地破坏,也不难懂,他原本想靠你拉拢你父亲姜燮,但横生意外,他沾沾自喜的精妙棋盘被打翻,自然是不会放过我这个掀了棋盘的人。”
慕广君说到这,难得畅快地低笑。
谈到自家,姜知月的身体都不自觉僵了一瞬,随后她装作淡定的模样:“我父亲又没什么世家背景,只靠自己做上太傅,身家基底薄弱,似乎也不值得这般拉拢吧?”
“为什么会这样想?”
慕广君有些奇怪的看向她,“虽然姜太傅出身微末。。。。但他有从龙之功,又在官场中广结人缘,有不少同党门生,加上深得帝心,若能拉拢到他,使姜太傅心悦诚服,便是相当于得了半个官场的话语权啊。”
“最重要的是。。。。。。他过世的前夫人姓6,6氏在灭门前正是雄踞一方的豪门氏族,在朝中的话语权可谓不小。”
姜知月原本放在血红被单上的手猛然攥紧,好像心脏也被死死捏住:“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惊疑与迷茫。
若说是原身不爱学习所以孤陋寡闻,倒也牵强,因为6氏也能算她的母族。
母亲遗留给自己的嫁妆原身都细心保存着,怎么可能从来没对那个早逝的母亲抱着一些好奇与幻想呢。
可是自她穿越过来,也算是66续续读了不少书,却找不到这些信息的一星半点。
无论是6氏,还是她母亲6漪的生平信息,都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无声无息地抹去了。
连贴身的侍女在自己几次三番的询问中,也总是岔开话题不谈那些前尘往事。
而这世界上,谁能做到将一方氏族无声无息地抹去,又是谁能让一个人的存在连提起都是讳莫如深。
姜知月不由得向上望去,很遗憾并没有看见幽深的天空,只看见的挂着软帐红纱的帐顶,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
姜知月突然失去了向慕广君寻求答案的动力,因为她已然知道是谁,那便是笼罩在这京城上空,位居皇宫帝位上的那个天下至尊。
慕广君用双手为她解下最沉重华贵的冠子,丝如水从他指缝中流泻,青年上挑的凤眸轻眯,他心想提醒到这便好,剩下的。。。。。姜知月早晚会亲自来询问他。
看着小姑娘略微低落的心情,他见好就收,转移话题:“这些装饰倒是繁琐,你睡着的时候硌着不会难受吗?”
姜知月想这算什么,她上辈子经常被无良老板留下加班,回到家时基本上都是十一二点了,她累极了连美瞳都不摘就往床上一趟,睡得那叫一个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