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允撇嘴:“你一个下人,懂不懂知道越少活得越久?”
“公子今日出府,是奴婢的过失,带伤而归,也是奴婢的责任,奴婢应当询问。”
“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我交出去?”
“奴婢怕夫人担心。”
果然。
李景允觉得好笑:“你现在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只要爷乐意,将你一直留在这东院里也可以,你也该学着将爷当成你的主子。”
花月翻了个白眼。
微微一哽,他气极反笑地捏住她的下颔:“你当爷瞎了?”
“公子小心手。”
花月微笑,“奴婢方才是眼睛疼,并没有藐视公子之意。”
不仅当他瞎,还当他傻。
抽回包扎好的手臂,李景允磨牙:“你可以出去了。”
慢条斯理地收拾好床边的瓶瓶罐罐,花月抬眼问,“公子买的东西呢?”
“……”
微微一愣,李景允气焰顿消,十分心虚地别开了头。
花月盯着他看了片刻,脸色骤沉:“公子食言?”
“这说来话长,也非我之过。”
他含糊地道,“回来的路上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去宝来阁。”
“公子出去的时候应允了奴婢。”
“我也正要去买,谁曾想……”
李景允撇嘴,“要不明日你再让我出去一趟。”
“……”
花月假笑着指了指雕花大门,然后笃定地摇了摇头。
没门。
出去一次还不够,还想出去第二次?当她是什么?将军府的出府腰牌吗?
“公子好生休息。”
她起身行礼,“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诶……”
他还待说什么,殷花月已经飞快地关上了门。
“呯”
地一声响,带着些火气。
李景允是真想把她拉回来打一顿啊,哪有下人给主子甩脸子的?就算……就算是他有错在先,也没她这么嚣张的奴婢。
不就是个破簪子,什么时候买不是买?
气恼地躺下身子,李景允嫌弃地看了看手臂上包着的蝴蝶结,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明日找人去一趟宝来阁,让这龇牙咧嘴的狗消消气。
结果不等他动作,殷花月先动作了。
东院皆知这位公子爷有严重的起床气,任凭是谁去唤他,都得挨砸,花月反应一向敏锐,回回都能躲过他扔的手枕和挂件。
可今日一大早,花月没躲。
她拿了李景允最爱的八骏图,快准狠地将红木手枕给接了下来。
转身一周半,满分;落地姿势,满分;笑容真诚,满分。
只是八骏图破了个洞。
李景允终于睡醒,睁眼一看,差点被气得又昏过去。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