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无论对方有多少人,自己哪怕是单枪匹马,都从未怕过紧张过。
狄晏知缓步上前,手中的细棍挑起红盖头的一角,露出了池锦雪白的脖颈,他的手突然一抖。
手中的细棍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我……刚才有人叫本将军,走了神。”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狄晏知咳嗽两声,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池锦心里明白,但也不点破,她弯下腰,捡起细棍递给狄晏知。
看着眼前的细棍,狄晏知先是一愣,转而接过。
这次手没抖。
池锦今天格外的好看。
凤冠霞帔,朱唇点缀,薄饰粉黛,巴掌大的小脸上洋溢着笑意,正在抬着眸子望向自己,那双眼眸,可是像极了天上悬挂的星星。
闪着光亮。
池锦弯着眉眼,歪头笑着,声音轻柔悦耳,“夫君。”
狄晏知原本不紧张了,这一声娇滴滴的夫君,又让他的心绪乱了起来。
最后,他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喝完交杯酒之后,狄晏知坐在池锦的旁边,他神色如常,只是心跳加快了。
“本将军是否,是因为你曾下的药,才会爱上你?”
狄晏知的语气带着试探,他余光看向池锦,手心捏起汗来。
即希望是自己日渐喜欢上的,又希望这只不过是药物罢了。
池锦虽然奇怪狄晏知为什么新婚当夜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从来没给你下过药。”
下-药是不会增加好感度的。
她没
必要那么做。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人爱上别人的药。
从来没有。
闻言,狄晏知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你说是药物作祟,本将军便会杀了你。”
因为,那并不是自己的真实情感,狄晏知也不允许自己一生牵制于药物之下。
池锦:“……”
无语。
这都结婚了,这破反派怎么还想着要杀她?
还真是个有病的。
……
新婚不久,战事再度爆发。
南宫傲阳下旨让狄晏知带兵亲征,铲除异碎。
而池锦自然是不允许狄晏知独自涉险,于是想要跟着他一同去战场上。
却在转身要去换上战袍之时,被狄晏知打晕。
他抱着晕倒的池锦,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这是最后一次出兵,他既然已经有了家眷,自然不能让池锦为他担惊受怕。
就像十几年前,母亲日日在府里以泪洗面,祈求上天保佑父亲平安归来一样。
当池锦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狄晏知怕她醒的太快,还喂她喝下了蒙汗药,不愿让池锦跟着上战场。
一醒过来,池锦便换上战袍赶往边境。
不知为何,这些天来,她总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并且,狄晏知不在院落之时,池锦便时常能察觉到有人似乎监视着将军府里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