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臣捏紧了手中的耳钉,追出了宴会厅。
方助理刚刚为温倾围上披肩,正巧看见他从后面追来,一时之间面露为难,最后还是在温倾耳边低语。
温倾顺势回过头来,和林右臣四目相对。
她隐约觉得他有些难过,又说不出来他在难过什么,只好淡淡对他点头。
程逸刚刚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在家里了,让她早点回去。
温倾想了想说道:“右……林总,你明天有空吗?离婚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只会把我带到你家的东西收拾走。”
这些年作为林右臣的妻子,她享受到了很多优待,离婚分财产的事情还不至于生在两人身上。
林右臣见她神色淡漠,攥紧了拳头,耳钉陷在他的手心里,硌得他生疼,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好一会儿了他才说道:“我不想离婚。”
短短的五个字,似乎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温倾。
想到结婚这三年里,他因为隔墙听到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冷待她,便觉得自己糟糕至极,温倾没有理由原谅他。
温倾听了他的话无疑很诧异。
她始终以为在这场婚姻中林右臣是被她束缚的那个,毕竟结婚的前提是她为林右臣挡了一刀,险些没命。
她想到受伤后昏昏沉沉时林右臣对自己的承诺,神色淡下来,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你还觉得对我有所愧疚,倒也不用了。”
“我已经把你绑在身边三年,这三年来我们两个人都过得不开心,接下来就——”
“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右臣便迫不及待打断了,他的眼睛红得厉害,又和之前生气时不一样。
温倾茫然的看着他,即便结婚三年,她了解林右臣所有的小习惯,却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
林右臣正要说话,司机却已经开车过来了。
温倾不想和他多加纠-缠,免得伤人伤己,索性说道:“离婚吧,这段婚姻再持续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稍后我让律师去找你。”
她说完,方助理替她开了车门,又为她拎起裙摆,扶着她慢慢坐进车里。
林右臣心口如有针扎,他今天是来挽留她的,不由分说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厚脸皮挤上温倾的车。
温倾果然皱眉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问完了之后,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说道:“之前不肯离婚的是我,现在不肯离婚的是你,这么一直拖下去有什么意义?”
她不可能再把他当成生命中唯一的挚爱,看到他她会想起三年来的荒唐。懊恼自己竟然连挚爱都可以被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