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明日还得早起,快些休息吧。”
康熙这才松了双臂。
“睡睡睡,这就睡了。”
分开之后,身体没那么热了,很快父子俩便先后入梦。
第二日一早,康熙起的时候,愣是把胤又喊醒了。
“该起来读书了保成。”
半梦半醒的太子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之后,便开始继续自己的坚持。
“起来可以,但儿臣不要再读一百二十遍!”
太子很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抗拒。
“不行!必须每篇都诵读足足一百二十遍,道理朕都已经与你说过多次了,快起来。”
父子俩再次陷入拉扯之中,胤彻底清醒,他又不作声了,用沉默反抗康熙极端的控制。
任由人伺候着穿衣洗漱,然后被送到专门让他读书的那间屋子。
他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拿着书,却就是不出声诵读。
昨晚还觉得太子可爱至极的康熙,这会儿气得差点儿动手。
幸好梁九功拦下劝住了。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先去听政要紧。”
康熙气得拂袖而去。
乳母孙氏叹了一口气。
“太子这又是何必呢?奴婢还从未见皇上这般生气过。”
太子垂下眼帘,心想:那你是见的少了,孤见得多多了,跟两次被废相比,这点雷声大雨点小的动静,着实不算什么。
皇阿玛是个好阿玛不假,可有许多时候控制欲太强,事事都要人听他的,不能有丝毫自己的想法,否则便会惹得他生气,令他不喜。
若是这辈子不能有所改变,将来迟早会重复上一世的命运,不若放手一搏,兴许还能有些许转机。
否则又何必战战兢兢地等待被废的那一刻到来,倒不如肆意洒脱些,起码能让自己高兴。
康熙最近忙啊,忙得都焦头烂额了。
三藩之乱未平,南方的福建、广东,西南地区的云南、湖南、广西、四川,还有西北的陕西、甘肃,如今叛军四窜,他实在没有太多的耐心去教育太子,只能继续将他禁足,让他自己反省。
日日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太子哥哥来慈宁宫陪他一起扮家家酒的胤最先受不了了。
上次去了乾清宫一趟,他晚上回来便咳嗽不止,将养了几天才慢慢痊愈,这次连苏麻喇姑也不帮他了。
他只能等着来给乌库玛嬷请安的皇阿玛,好问问他为何太子哥哥不来看他。
“嬷嬷,什么时辰了?”
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的胤软软地问。
乳母钱嬷嬷掀开床帏,挂在两边的帐钩上,这才笑着回话。
“还早呢,现下不过才辰时,二阿哥可要再睡一会儿?”
“皇阿玛和太子哥哥可来慈宁宫请安了?”
“还未来过。”
“嬷嬷快帮我洗漱更衣,我待会儿要到乌库玛嬷那儿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