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阿宝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慌张无措道:“我……我把我哥吓死了。”
梁元敬伸指在李雄鼻端试了一下,道:“没死,就是晕过去了。”
他的双手穿过李雄腋下,将他往阁中一张软榻上拖。
阿宝本想上前搭把手,此时房门却被敲响了。
一位头挽危髻、腰系青花巾的中年妇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口中道:“郎君们万福,妾给爷们……”
看清房中景象,妇人的笑意僵在嘴角,呆呆地补完剩下的话:“……斟酒来了。”
阿宝正帮忙抬李雄的脚,闻言回头,一脸毛躁:“啊?我们没请人斟酒啊,走错门了罢?”
“不……不是,”
梁元敬累得气喘吁吁,解释道,“她是焌糟。”
“焌糟是什么?”
阿宝问。
“是……”
梁元敬无力道,“总之你先予她些赏钱,打发她下去罢。”
阿宝虽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按他说的做了,从他的钱囊里取了几十文钱,赏给了那妇人。
“多谢娘子。”
妇人略福一福身,笑着退下去了。
梁元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李雄搬上榻去,这才有工夫跟阿宝解释。
原来焌糟是近几年东京城里兴起的新行当,有那种家中无事的街坊妇人,为了贴补家用,便出入各家酒楼,为客人换汤斟酒以换取赏钱。
阿宝心道原来如此,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一边又问:“酒楼也让她们随便出入吗?”
“大部分是,”
梁元敬说,“酒楼也可从她们挣的赏钱中抽成。”
阿宝恍然大悟,忽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啊,她怎么还跟梁元敬聊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阿哥啊!
“阿哥,醒醒?”
她上前拍拍李雄的脸,依然毫无反应。
“怎么办?还是不醒,”
阿宝侧头问梁元敬,“你说泼点水上去有用吗?”
梁元敬道:“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