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医师站在大门口,看见他们便挥了挥手笑道:“啊呀,你们来晚了,要不然可以刚好去看一场我们院肿瘤医师的求婚场面,包你们终身难忘。”
“阿笨,这是我朋友。”
季景天指了指别上的傅听夏,也没明说是谁,然后说:“有多难忘啊?”
其实傅听夏是认得阿笨的,因为他以后会是季景天那个很出名的手术组里的专用麻醉师。
“是这样,一个肿瘤医师跟另一个肿瘤医师求婚了,拿来求婚的东西就是……刚挖出来的一颗肿瘤。”
阿笨笑道,“你们都是学心外的,没见过肿瘤吧,你绝对想不到,肿瘤是五颜六色的,跟宝石一样,所以肿瘤医师上了手术台,那挖呀挖呀,那架势就跟挖宝藏似的,想起他们以后要一起去挖宝藏了,哎呀,真是做医师的终极浪漫,把我们院其他人都羡慕坏了,你们真应该看看那场面。”
其实这个经典的故事傅听夏上辈子早就听过了,因为十多年后还会有人提起的,不知道让多少年轻的医师为这个故事陶醉过。
“心外的医生如果跟另外一位心外的医师求婚,就什么也不需要。”
季景天悠悠然地道。
阿笨道:“为啥,心外的医师特别牛逼一点,所以连浪漫也不需要了?”
季景天轻轻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听夏道:“因为心外的医师会开心一辈子,还要宝藏干什么?”
傅听夏转过头轻眨了一下眼睛,阿笨则微愣了几秒终于明白季景天的意思,大笑道:“如果是一对心外的医师,那真是要“开心”
一辈子了。”
今天虽然不是美和首次心脏不停跳的手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来观术,而且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其中还有人手里拿着鲜花,看样子是打算等医师手术完献花用的,另外有几个手拿相机记者打扮的人。
他们大半都认识季景天,季景天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但他好像明白傅听夏不太喜欢跟他们打交道,因此只把傅听夏留在了原地。
今天手术的人正是美和医院的心外科主任原中则,美和的手术组当然不能跟许一夫与傅听夏这对草搭班子相比,手术的设备也明显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很给人一种严谨,专业之感。
无论看多少次,在一颗跳动的心脏上动手术,还是会给人强烈的震撼之感,观术室里的人都发出了一阵阵低呼的惊叹声。
季景天却贴着傅听夏的耳边道:“啊,看过了你跟许一夫的手术,再看原中则的,好像就提不起什么兴致了,亏他还好意思把这种手术演示了一遍又一遍。”
傅听夏对原中则全无好感,于是淡淡地道:“原家的人就是如此,能占据着道德制高点去干一些最厚颜无耻的事情。”
“你说得好像挺了解原家的人似的,你也很了解……原俊楠吗”
“谈不上。”
傅听夏心想,要了解一个人,你至少在某些方面是要跟他有共通性的,所以他对原家的人谈不上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因为这些话都是低声细语,所以他们说话时离得比较近,原俊楠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季景天跟傅听夏贴得很近地在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