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死寂,孟渔目眩耳鸣,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
衡帝命诸位皇子皆回去思过,而七殿下的小舅子口出狂言死罪难逃,判处斩。
孟渔抖抖瑟瑟匍匐在地,蒋文峥握住他的肩,温声,“九弟,有二哥在,跟二哥回去吧。”
他脸色惨白,眼圈却是红的,腿软得站不起来。
四哥和七哥面色铁青,皆知今日被摆了一道,往后再想重获父皇欢心难于登天。
蒋文凌虽扳回一局却并不得意,只感慨道:“二哥,我说过你我来日方长,往后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
孟渔在蒋文峥的搀扶下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谁也不看,望着大殿的帝位出神,从他站立之地走至高位不过短短十步距离,而要坐上那个位子却得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
皇子相争殃及池鱼,他亦不能幸免。
回到将军府的孟渔当夜就起了热,吃什么吐什么,只以些汤水滋养,大夫说他是担惊受怕多时,日积成疾,需要精心调养。
傅至景来看过他,但如今满城风雨,将军府的下人又来来往往,不得已避嫌,说了几句话就告辞。
刘翊阳像尊大佛似的坐在孟渔内室的桌子上,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徐徐道:“我会照看好表弟,慢走不送。”
孟渔刚喝过助眠的安神汤,这会儿睡着了也不安稳地蹙着眉头,稍有一点声响都可能把他惊醒,傅至景没把刘翊阳话语中意味不明的挑衅看在眼里,深深地看了孟渔一眼悄然离去。
刘震川散值回府,两人撞了个正面。
将军素来赏识傅至景,又因他与孟渔交情匪浅,这几年很是照顾他,忧心忡忡道:“纵火之人仍是没有眉目,如今二殿下又出了这样的事,自身难保,怕是无力相助了。”
傅至景垂眸,“将军以为,德惠王府之事与当年东宫失火一案有无瓜葛?”
似是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地挑明往事,刘震川警惕起来。
“将军不必多心,我只是担忧九殿下,怕贼人故技重施。”
刘震川犹豫片刻将他拉到一旁,低声,“傅大人,实不相瞒,这几日我确实觉着有股不明势力在阻止我探查此事,我看是有人做贼心虚。”
多的刘震川不便多说,拍一下傅至景的肩,“九殿下心性纯正,如今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往后能安然无事,他有你这个真诚以待的知己,我心中很是宽慰。”
男人实心实意,傅至景回:“九殿下有您这位一位舅舅,亦是他之幸。”
顿了顿,探询道,“若来日九殿下有难……”
“傅大人说的什么话,只要有我刘家在的一日,定会护九殿下周全。”
傅至景将此话牢记心中,付之一笑,“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说
小傅做个人时还挺像个人的(不是
第3o章
如今局势不明朗,人人自危,德怡王府更是一片愁云惨淡。
怒不可遏的七殿下一脚踹开檀椅,“我哪里知道那蠢货会受人教唆,若早知他如此糊涂,我就该亲自抽把刀把他的脑袋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