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取来一张帕子放到她的手腕上。
平太医给她看脉。
裴安珏夫妻俩紧张地看着,虽然裴织说她身体无碍,可想到那头被侍卫们抬回来的虎尸,他们仍是担心得不行,不让太医看过,他们都不放心。
平太医一边看脉一边询问裴织身上可是有什么不适。
芳菲芳草候在一旁回答,说已经擦了紫玉膏。
平太医也是知道紫玉膏的,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太子让人送过来的,含笑道:“紫玉膏是太医令研制出来的生肌去疤的膏药,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制造过程比较麻烦、用的药材太过昂贵……”
这话里透露的意思,这般贵重的东西,效果非常好,不用担心会留疤痕。
梁萱和宣仪郡主都十分惊喜,女孩家最怕在身上留下疤痕,能完全去疤的药极为稀少,不用在身上留疤,她们都为裴织高兴。
平太医问完话,收回诊脉的手,脸上露出笑容,“裴四姑娘的身体确实无甚大碍,就是疲劳过度,喝几贴安神汤、多多休息即可。”
裴安珏夫妻和宣仪郡主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平太医亲自开了一副安神养身的方子,让人去抓药熬药,便回去复命。
宣仪郡主还想留下来继续陪着,被裴织劝了回去。
“郡主你回行宫歇息罢,明日再来看我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跑。”
裴织笑着说,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你留在这里,我也不能休息,还要陪着你。”
宣仪郡主马上道:“那我就回去啦,你赶紧休息。”
劝走宣仪郡主,裴织也是困得不行,准备和裴安珏夫妻一起回行宫休息。
刚出帐蓬,就见侍卫抬来一顶轿子,要送她回去。
这是太后先前吩咐的,有轿子代步不用走路,裴织欣然坐上轿子。
回到行宫的住处,裴织和裴安珏夫妻说了几句话,终于撑不住回房休息。
这一天,她也实在累得够呛,喝过味道古怪的汤药,倒在床上不久,就直接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秋日的阳光从窗棂倾泄而入,带来几分好眠的惬意气息。
裴织抱着被子懵了会儿,意识完全清醒后,慢吞吞地爬起身,这一动,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像是一个长年不运动的人突然跑了三千米长跑。
她颓废地倒回床上,不想动弹。
守在门口处的芳菲听到动静进来。
“姑娘,您醒啦,可要用膳?”
芳菲含笑问,一边雀跃地说,“早上太后娘娘让慈宁宫里的娴秀姑姑过来问您的情况,奴婢说您还在睡,娴秀姑姑让人不要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今日也不必去猎场那边。”
裴织听罢,更不想爬起,在屋子里躺着挺尸,什么都不用理会的咸鱼生活,多舒服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巳时二刻。”
原来快到午时,这一觉睡了近五个时辰,怨不得那么饿。
用过膳,裴织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坐在靠窗的小榻上,背后枕着一个隐囊,榻几上摆着水果点心,都切成小块小块的,方便她一口一个。
芳草坐在旁边为她读话本。
她的声音清脆伶俐,像百灵鸟般清灵动听,读起话本时,抑扬顿挫的声音就像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
这日子,真是咸鱼又惬意,裴织十分满意。
芳菲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好笑。
她笑着道:“姑娘,镇北侯府的几位姑娘过来看您,大少奶奶正在花厅里招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