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看向他,说:“你觉得这个举措有利于棉花种植你就写。”
赵西平沾了沾墨水,毫不犹豫地动笔。
竹简上的字迹干透后,这卷竹简递交到驿卒手上,之后的事,赵西平就不关心了。
棉花到了丰收季,关内关外的商队纷纷赶往敦煌,城北的荒野上,才落成的铺子匆匆开业了。
卖鞋铺、酒肆、修蹄铺、剃头铺、成衣铺、打铁铺、油茶铺、草料铺,以及各种卖吃食的摊子。
叮叮当当的驼铃声由远及近,客商跟隋玉寒暄几句,落地就往锦绣织布坊跑。
“城北大变样,杜掌柜,你们的织布坊又添三座,发财了啊?”
“发财了,托你们的福。这边的三座屋舍是弹棉被做棉袄的,今年棉花亩数多,收的棉花也多,你们今年想买多少棉被都有。”
“一床棉被多少钱?”
“还是五百钱,棉花都攥在玉掌柜手上,她不降价,我们也降不了价。”
杜掌柜说。
客商没再多说,他用绸缎换二百床棉被和二百套棉袄棉裤,在敦煌短暂地住了五天,商队又马不停蹄地出关。
从关外回来的商队则是把手里的货卖给隋玉,又从她手里以稍低的价钱买到棉被和棉袄,赶在入冬前匆匆再出关。
“玉掌柜,明年棉花是不是要降价了?”
关外回来的客商问。
隋玉点头,“很大可能是的。”
客商并不盼降价,东西多了,货贱了,他们就卖不上高价了。
“那我这次多买点,这趟走远点,过个两三年再回来。”
“玉掌柜,我带过来一个好东西,你买回去给你儿子养。”
一个胡商提着一个鹰笼子过来,他高声说:“这只鹰是在天山下逮的,关内可没有,你给个好价钱。”
笼子里的苍鹰精神萎靡,毛发似乎也失去了光泽,隋玉俯身去看,鹰目里锋芒尚在,这是个狠家伙,比野马还难驯。
她摇头说:“我养不了,也没本事驯,开不了价,你去问问其他的商队吧。”
胡商急了,他一个劲夸苍鹰难得,让隋玉买下给孩子练手。
隋玉不肯接手,胡商只得把鹰笼子又提走。
“苍鹰性子傲,难驯,这只又是野生野长的,它宁愿把自己饿死也不会服人驯养。”
货栈里选货的客商说,“玉掌柜,你可不能入手,我刚刚看了几眼,这只鹰估计生病了,精神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