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天兴致勃勃:“你说,是一次把他玩干净,还是悠着点多玩几次?”
“都好。”
姜雍容轻轻抚上他的脸,“长天,你不必费力逗我开心。我很好,只是有点累,想歇歇。”
她的手很温柔,脸上的神情也很温柔。
但这种温柔总让他想起她中毒的那一夜,她也是用这种温柔的笑脸,打算同他诀别。
门外传来了笛笛的笑声,紧跟着笛笛紧来回禀:“陛下,主子,傅姐姐来了。”
在她的身后,傅静姝踏进殿门。
许久不见,傅静姝还是旧日白皙小巧的模样,只是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同,姜雍容细看了一下,发现是眼神。
傅静姝以前的眼神总带着一丝凉凉的讥诮,仿佛看不起任何人,永远都在讽刺着这个世间。
现在的眼神却柔和了不少,带着一种舒缓的内敛,像是被打磨过的玉石。
北疆一别之后,两人曾断断续续通过几封信,先是因为傅静姝走一处换一处,后是因为京城变故太大,通信便中断了。
这些日子里,傅静姝遨游天下,一来是效仿枕梦子,想写一本《竹书纪梦》那样的游记,二来是走遍各地的村落,记录新法在各处推行的情况。
她寄给姜雍容的信里提到的主要是后者。
饭后,笛笛带年年去书房上课,思仪给姜雍容和傅静姝送上茶,然后悄悄地退出来。
鲁嬷嬷十分感慨:“谁能想到呢?这样两个人,竟然有坐在一处说话的一天。”
思仪也叹息:“从前那些事,现在想来好像做梦一样。”
鲁嬷嬷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个小妮子,就这么感慨了?”
殿内,傅静姝品了一口茶,叹道:“好久没喝过像样的茶了。”
姜雍容问:“在外头很辛苦么?”
“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可比当初哥哥带着我四处游学时辛苦多了。”
“既如此,何不安顿下来?”
“你不懂,走出去才知道走出去的好处。”
傅静姝道,“姜雍容,外头的天地宽得很,你若是在宫里实在闷得慌,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门走走?”
姜雍容道:“我在这里挺好。”
傅静姝翻了个白眼:“你都瘦得快跟我当初似的了,风一吹就能倒。难怪你男人要千里急诏把我召来,大约是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姜雍容道:“出门在外,说话别这么冲,小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