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饭。”
识相点就赶紧走。
“……你看你做的,什么呀?”
梁弋周食指虚点了点餐桌,义正言辞:“一看就很难吃,你厨艺天分太烂了,往里面下药都算给它调味了!”
崔钰怔了一瞬,梁弋周却只是挑衅地一扬眉,使出了少年人的杀手锏。
“怎么?我家是龙潭虎穴,你怕了啊?”
“狗屁。”
崔钰冷笑一声。
“去就去。”
“等等。”
梁弋周在她跨出门时,叫住她,拿了两层垃圾袋,找了个废弃手套,把一桌子菜都扫了进去,连带着角落的小瓶子。
那天,崔钰在窗明几净的豪宅三室两厅中,第一次见到了吕婉泽和梁骞周。
吃了梁骞周自称秒杀半个队的得意之作:红烧肉炖百叶结。
吕婉泽把她拉到房间里,给她温柔地上药,嘱咐她有空就可以过来玩儿。
梁骞周潇洒幽默,穿着军绿色体能服,有着可靠又坚定的……
胸肌。
十三岁的崔钰默默盯着梁骞周上半身,又很快收回目光,她第一次对肌肉这个存在有了概念,也在无形中提高了对雄性身材的审美,相比起来,梁弋周就偏清瘦了,长长一条人,越看越不行。
当时靠着门框,很不耐烦的梁弋周也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将会如何被迫卷进这场漫长的锻炼中,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蝴蝶效应了。
下午,梁骞周第一次带她玩了不卡的电脑,能联网的那种,教她打qq堂,连死十局都毫无怨言,性格明亮的像一汪清泉,即使看都不看,也能注意到梁弋周的动静。
这个家采光很好,在温暖灼人的正午光线中,崔钰难得产生了一种类似……
嫉妒的情绪。
梁弋周,真是个被溢出的爱包裹着的人。
这天,对两个人来说都非常难忘。
多年后,二十六的梁弋周在这个陇城最早的家中,吞药后划开动脉,躺在浴缸的温水中,血色平静地蔓延,恍惚里,他又回到了第一次跟崔钰破冰的那天下午。
一个美好痛切的梦境。只是那个当下,他没有珍惜,于是从手里溜走了。三个人,从那场梦境中骤然烟消云散。
二十六岁了,他也忽然明白,那天崔钰做的,其实不算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