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庞德笑道:“这臣便不清楚了。”
一面又道:“殿下勿怪,这也是几十年的事情了。”
定权转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仍是那谦恭到了极点的笑容,只道:“是么?”
又对王慎道:“我既已安置好了,阿公便请回宫复旨吧。”
王慎点了两下头,轻声道:“殿下保重。”
定权笑道:“你看着里里外外的,黄鹤之飞尚不得过,阿公还担心什么,快去吧。”
王慎到底跪倒,向他磕了两个头,才起身而去。吴庞德亦说了两句不相干的话,也曳门而去。定权又举环顾了一圈,这才机灵灵打了寒噤,向门外望去,那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就在宗正寺里头为了更不更衣而争闹的时候,定楷已经先回到了宫中,见了皇帝,行过礼一语不。皇帝望他问道:“你没有去?”
定楷叉手道:“臣不该过去的。”
皇帝道:“为何?”
定楷道:“殿下仍是君,也是臣兄长,臣怎么好去,不但殿下面上不好看,臣心里也过意不去。”
皇帝点头道:“你还是明白道理的,这么多年的书没有白读。”
定楷回道:“谢陛下夸奖。陛下,臣还有一语,请陛下恩准。”
皇帝随手将手中书册扔到了案上,道:“你说。”
定楷遂将太子府中见到的情形大致说了,方道:“臣想替三哥讨这个恩典,也不知陛下肯不肯赏臣这个脸面。”
皇帝皱眉道:“朕自会安排人去服侍,他是去待罪自省的,还带着个女眷,算怎么一回事?”
定楷道:“这也是殿下开了口,臣才过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皇帝问道:“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定楷道:“听说就是六月里封的那个孺人,姓顾的。”
皇帝哼了一声,道:“太子这当口都不愿撇下了她,系臂之宠,竟至于斯么?”
定楷答道:“不是的,是顾孺人非要跟过去,殿下倒是说要让陛下知道了,也算是他又一言行不检之处了。”
皇帝听了这话,沉吟了半天,方道:“朕就给你这个恩典,让她去吧。”
定楷忙躬身道:“臣亦代太子殿下多谢陛下,臣这便去了。”
见皇帝点头,这才转身而去。皇帝望着他的背影,倒似若有所思,问陈谨道:“那个姓顾的孺人,是哪里人来着?”
陈谨赔笑道:“太子殿下好像提到过,说是清河人。”
皇帝道:“不错,朕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