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为何开始微微发疼,疼了一会儿之后,连脑袋也开始疼起来。有小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咬着她纤细敏感的神经。又像是有这样一把小刀,在一点一点磨断她脑中那根弦。霍明朗再次去看眼前对她伸出手的男人。听到他又在说:“我是周恪初,明朗,你应该记得我。”
霍明朗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周恪初那样一号人。她环抱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忽然之间好像醍醐灌顶一样。周恪初这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回旋着并带着一幕一幕电影片段一样的画面。
“周恪初……”
她嘴里喃喃。
突然间似乎有一道光在她头上炸开,她脑中霎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春风吹皱一池碧波,河岸边的柳条轻轻地盖住她的脸颊。她拂去这恼人的生物,暮然间便看到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子笑得双眼微微上翘朝她走过来。
她明明听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
“哎,陆横波!”
霍明朗听到他说。
她转头看了一眼,男孩子立刻亲了陆横波的脸颊。
真是疼。医学院的预科生,只知道书本的霍明朗这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见杨过误终身。
“你是周恪初,周恪初,那个周恪初。”
霍明朗捂住头,脑袋几乎炸开来,痛苦地就像是承受着什么酷刑一样。
周恪初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手狠狠地攥紧。
足足过了五分钟,静谧的却紧张的五分钟,霍明朗才站了起来。她似乎有点茫然,内双的大眼睛失神地望了望四周。好一会儿才仿佛又注意到周恪初这个人。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初初……”
她突然就哭了,坚强的恨不得一直板着脸的霍明朗突然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突然又拔足狂奔,一下子就冲到了周恪初的面前。
霍明朗立刻抱住了周恪初,仰起头可怜兮兮地说:“初初,我要回家。”
周恪初在这一刻,心里情绪翻滚,无数念头涌上来,一阵翻滚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剩下来。他僵硬地抱着此刻仰头望着他的霍明朗,只余下了无边无尽的酸涩。
霍明朗这变脸一样迅速的性格转变,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盛从肃站在一旁,突然出声:“周恪初,你把她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