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翎恨恨的拿针穿过那毛皮。
“轻点,小心手!”
、宇文玄铮急道“要不你教我怎么弄?我看你这也太危险了?”
苏锦翎不动,只一下接一下的恨恨戳着那毛皮。
他好像看到有一滴晶莹自她低垂的长睫中一闪而下,落在黑色的皮毛中,未及看清,便不见了。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上次那场惊险他也略有耳闻,却是六哥这回临走前才极含混的告诉他,他便知是想让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照顾着她。不过六哥特别交代轻易不要得罪太子,若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做商议。
他岂是能等的?
当晚便将那条五彩斑斓的千足虫偷偷放进了紫祥宫,的确起到了轰动效果。紫祥宫都炸了,那千足虫四处游走,追着太子跑,气势非凡。
御林军闻声赶来,他一瞧,正是苏穆风领头。
苏穆风此番随驾南巡,是知道他曾运回这么一条虫子的。
这个苏穆风,每次都是他坏事!
他急忙吹起口哨,唤回千足虫,悄悄溜了。
于是当侍卫进入紫祥宫时,只收到无数惊恐万状的表情和语无伦次的控诉。
然而死无对证啊!
而且因了前段时间净乐堂集体爆癔症一事,将此事也化为此列,结果自然不了了之。
而之所以会如此轻松的解决,关键是太子不得人心,除了紫祥宫的人,没有一个人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最后连皇上都将此事认定为癔症,并勒令封锁消息,不得再提。
气是出了,可是不解决根本,现在看她那难过的样子,他真恨不能揪住宇文玄晟痛扁一顿。
也是,就算是让她再怎么小心谨慎,又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婢,如今能在太子面前自保就不错了。他能深切体味她的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亦是如此,于是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皇上对太子的偏爱众所周知,太子的地位亦是轻易无法撼动,现在的他只能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她,尽力隔开太子那几乎要粘在她身上的目光。
此刻,他不得不感谢他的孪生兄弟。最近,他现他们好像愈的心有灵犀了。可是只要他想到宇文玄朗究竟是为谁而来,心里就异常憋闷。
“唉,”
他举起拳头,想要砸在桌上,然而忽的想起这还是在璟瑄殿,结果又轻轻落下,似是自言自语道“若是六哥在就好了……”
苏锦翎拈着针线的指略顿了顿,依然没入那坚韧的毛皮。
宇文玄铮没有放过她的一丝细微,此刻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高兴,又有些懊恼。的确,有谁愿意将自己真心喜爱之物拱手送人?可是她这般无动于衷……他却是已知宇文玄逸对她用情至深,而她的心里方才怕是念着“若是宇文玄苍在就好了”
吧?
她什么时候能够了解六哥的一片深情?正如她什么时候能够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他忽然出戏剧花脸一般的怒吼,两手插进无数辫子攒成的髻一痛抓挠,顿时一个被雷劈了的崭新造型光荣诞生。
苏锦翎目瞪口呆,连奋战在牌桌边的人都惊住了。
“七……七殿下,要不要请御医?”
“锦翎姐姐,锦翎姐姐……”
宇文婉儿银铃一般的童音快乐的越过了门槛,然而在目光触及宇文玄铮的刹那生生的被截断。水灵灵的大眼眨了眨,当即大哭起来。
宇文玄铮心烦意乱,这小妮子的出现便意味着宇文玄桓就在附近。
苏锦翎急忙揽过婉儿好生安慰。
宇文婉儿揪着她的衣襟挡住脸,偷眼瞧宇文玄铮的怪异。
宇文玄铮也不管她是否害怕,顶着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恶狠狠的看她“你干什么来了?”
宇文婉儿眨眨眼,对了,她到这是要干什么来着?
早上,父王负手立在台榭旁对着天空望了好久,忽然对她道“婉儿,我们今天进宫如何?父王记得……你好久没有看到九皇叔了。”
她暗自撇嘴,什么是婉儿好久没有看到九皇叔了?父王是想说自己很久没有见到锦翎姐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