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川没有回应。
就这样,帕特尔单方面宣布了问话开始。
“都这个点了。”
他看了眼腕表,推算起资料提供的数据,“你为什么会在凌晨时分外出游荡?”
“睡不着。”
“睡不着?”
帕特尔没法接受这么简短的理由,追问道,“我记得这个孤儿院有规章,在睡觉时间不能外出。你以前也生过入睡困难的情况吗?”
越川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在那时,你是通过什么来缓解失眠的?”
对于一个有秘密的人而言,这的确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问题。说的太多,暴露的也会太多。
尽管如此,越川还是张了张嘴。
“都有。”
缺乏配合的对话往往难以继续下去。
帕特尔挠了挠头皮,莫名焦虑地转起手上的:“能具体点吗?”
沉默。
“你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嗯。”
“为什么不回答?”
又是沉默。
“……好吧,我们继续。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到那间办公室去的吗?或者,为什么要去那儿。”
这位叛逆少年的父亲尽可能地保持耐心,“宿舍距离办公室有一段距离,你也许会被安保人员逮住。”
越川怔怔地答:“走过去的。”
帕特尔的语言罢工了大约二十秒。等他意识到自己停留在某一个问题的时间过长时,他捏了几下鼻梁,深呼吸。
“你认识袭击你的那个人吗?”
越川垂下眼眸,默然无言。
帕特尔试图观察他的情绪表现,但越川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太过镇定:“你们之间有生过什么吗?”
这孩子就像一尊雕塑一样静坐不动。
“地上那些血是你的吗?”
他快要崩溃了,伸手抹着脸保持冷静,“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不是。”
谢天谢地,他总算有点反应了——帕特尔推了推眼镜,在记上写下一行带有主观情绪的文字。
他合上本子,十指交错着对越川说。
“我必须给你提个醒,孩子。现在我还能好声好气和你交谈,等到外面那个人进来,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郑重地警告,“你确定还要保持沉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