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唇瓣微启时?,就听到秦桢问。
“你可知我名字的含义。”
她姓秦,单字一个桢。
叶煦摇头,“桢字并?不?常见。”
桢多指筑土墙时?所立的木柱,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也甚少有人?家会用?这?个字眼。
“嗯。”
秦桢颔。
年幼时?她的爹娘曾说过,取桢字是希望他们的女儿能够拥有坚韧不?拔的品质,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都能够坚持不?懈地往前走,突破重重困境走向心属的彼岸。
曾几何时?秦桢也以为自己是这?么做的,她学会了爱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可以付出所有,就算是遇到困境也依旧会爱着那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得到那个人?的回应。
后来她才现自己错得离谱。
错误得将这?份寄托放在了情感之上,忘记了坚持不?懈朝前而?去的重点不?是坚持不?懈,而?是她本身?。
比起心属的彼岸,她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也是秦桢这?两年渐渐悟出来的,“所以比起再次将一颗心落在他人?的身?上,现在的我更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跟在后头听着这?些话语的闻夕心中也是被戳动了下,瞥见叶煦侧眸望向自家姑娘的眼神时?,不?由得愣怔须臾。
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此刻盛着满眸的柔情,温润的神色淡淡地笑了下,似是无可奈何,又似是动魄惊心,闻夕的学识不?高?,也没有经历过情感之事,可在这?一刹那却觉得被柔情似水的蜜意所包围。
对上秦桢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似乎是在疑惑他有没有听懂话语中的意思。
见状,叶煦笑了下。
她没有直说,只是委婉地再次拒绝了自己,可他仍旧在这?一刻被萦绕在她身?侧的艳阳光晕所晃了眼。
叶煦心知她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也不?强求。
等着等着,总有能等到她敞开封闭心口的那一日。
“苏霄的作品你有看过吗?”
话锋陡然一转,秦桢都有些跟不?上叶煦的话语,迷茫不?解地微瞪眼眸,确定他并?没有问错才摇摇头,“没有,今日是第一次听说这?号人?。”
叶煦挥开折扇,轻扇着微风散去周遭的闷热,道:“岩柿是他所做。”
闻言,秦桢恍然大悟地颔了颔。
说苏霄她是不?认识的,但要说起岩柿自是见过。
岩柿是珑吟问世不?久之后随之而?起的作品,但彼时?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珑吟之上,甚少有人?关注到岩柿,但秦桢曾在璙园见过其几眼,倘若不?是撞上珑吟,岩柿必然也会赢得不?小的关注。
叶煦见她想起来了,不?疾不?徐地继续道:“他的作品风格和你的甚是相似,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大体上是差不?多的,只是他的心思要比你浮躁些许,是以也能分辨地出你和他之间的不?同,不?过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再次推出新作,不?知这?半年来长进如何。”
今日还是初次遇到苏霄,秦桢对其并?不?了解,只是疑惑:“岩柿为何不?参加三载前的玉器盛筵?”
若是参加了,必然名声大噪。
转念一想,苏霄生于玉器世家,他的父亲颇具傲骨,想来儿子应当也是会遗传一二。
“岩柿本已经送到了公主府,但不?知为何,开宴前夕苏霄前来将岩柿抱了回去。”
叶煦眼前闪过彼时?苏霄紧绷的神色,好似下一瞬就要将岩柿毁掉那般,他沉吟须臾,道:“最初我以为是他不?满意岩柿,谁知后来他又悄声推出了,再问原因?也不?肯告知。”
秦桢了然地点头。
她和苏霄素昧逢生,不?过是碰巧撞见,也就没将叶煦的话放入心中,只是当作轶闻听听。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地谈论着,都未察觉身?后望向他们的冷凛眸光。
沈聿白无声地看着那两道时?而?微微靠近时?而?疏离的人?影,垂着的掌心似有似无地蜷起又松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闷意弥漫于周遭,闷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