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孙姐那疑惑的脸——梅婷婷和药房并没有业务关系——接着说“看在安芮的面儿上,我还真得去一趟。”
“你去吧,事儿小,就捞,事儿大,就撤,别小鸡子给黄鼠狼拜年——没事儿找事儿。”
她眨了下眼皮,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说“哎哎,我说,建军,你和这梅婷婷没事吧,你这么上心?”
“姐,哪里话,我和她没一毛钱的关系,就看在安芮的面子上。”
“安芮的面儿?她屁股上画眉毛,好大一张脸。”
“行了,别多想了,姐,你抓紧时间和张会计师联系,一定抢在税务所查账前完成自查,叫小何和巧玲跟得紧点儿,熟悉情况,到时候好有问必答。”
“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了。”
秦建军耸耸肩,诡异地一笑,“我去了。”
拿起手提包,下了楼,出门,开车,路过银行,取了点钱,赶往清水第二派出所。
二所在清水大街上,坐东朝西,门口有两颗高大的梧桐树,茶碗粗的枝桠向四下里伸展着,像两把大伞。秦建军在警务室做了登记,进入办公室,了解了情况,交了1ooo元罚款,领出了梅婷婷。
“哎,妹妹,你走呀,不等我们了?”
秦建军回头一看,只见沿墙有一排车棚,棚柱上拷着两个渣男,一个四眼,头上裹着一圈纱布,一个光头,灰头土脸,脸上似乎有一道伤痕。
话的是四眼,他对秦建军说,“大叔,把我也捞出去吧。”
秦建军冲他一笑,“抱着柱子,挺舒服,是吧?爷们,你尽情地享受吧。”
秦建军的凯迪拉克在路上缓慢地行走者,正是晚高峰,着急也没用。路两旁的梧桐树慢悠悠地向后撤着,从后视镜里看着梅婷婷低着头,闷不声地坐在那里,他“嘿”
的一笑,“梅大小姐,怎么了,进了趟局子,就霜打茄子——蔫了?”
梅婷婷抬起头来,话音从嗓子眼里羞涩地冒出来,说“建军哥,这事不能和别人说。”
“也不能和你老爸说?”
“绝对不能,我老爸高血压,心脏病,他一生气,犯了病,就麻烦了。”
“你还蛮孝顺的,知道心疼老爸,就不该办这些糗事儿。”
话音一转,秦接着问道,“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安芮姐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