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气结,说到底就是不让他动他。
“他想得美!陪葬他还不配。”
将军别扭的语气取悦了赵意晚。
轻笑道:“对对对他不配,不过,你该不会也要抢我尸体吧。”
顾忱气笑了:“你当自己是块绝世瑰宝呢,谁都稀罕。”
赵意晚挑眉:“你不稀罕?”
安静了半晌,顾忱搂着赵意晚蹭了蹭的她的发丝:“稀罕呀,那你能不死么。”
若是以往被他挼了头发,赵意晚定是要提剑砍过去。
但此时,她砍不动了。
赵意晚:“大楷不能。”
顾忱苦笑:“那怎么办呢,不如我去找座冰棺,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营帐?”
多日不眠,微风徐徐中他隐隐有了困意。
知他是玩笑话,赵意晚还是忍不住取笑道:“是不是后悔曾经打我骂我了?”
顾忱半眯着眼:“要早知你这么快死,我该打的更狠些。”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异香,顾忱迷迷糊糊问:“你什么时候熏香了。”
他不记得帐篷里有什么香。
赵意晚轻笑,没回他。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缓缓藏于山峰,天边有了晚霞。
赵意晚轻声道:“顾妖精,太阳落山了。”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赵意晚偏头看着倒在她肩膀上安睡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他们打打闹闹了十几年,终究要说再见了。
顾妖精,要替我们好好活着呀。
风倾远远看着那一对相互依偎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她心里,他到底还是比不过顾忱,甚至不如苏栢。
苏栢的面色要平和许多,他很清楚赵意晚对顾忱的感情,如兄长,如家人。
他,亦如此。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将他当做弟弟疼的。
传言风流肆意,处处留情的长公主,其实对他们都没有动过心。
顾忱没有,风倾没有,他亦没有。
只除了一人。
那个曾在公主府养了一月伤的人,对着那人时,她的眼里有星光璀璨。
赵意晚最后看了眼顾忱,收起眷念唤了声:“鹰刹。”
鹰刹从山丘另一边出现,他离开的地方插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
这香没有害处,只对疲乏之人有极佳的催眠作用。
鹰刹将顾忱放平,太阳落下地上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