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过来,两人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话来。
姜太太听罢,嗐声道:“那几个不叫人省心的,老二便不说了,横竖木已成舟。老三那混账,瞧着给他说亲呢,连忙躲出去,倒是跑的远,也不知在北方如何了。”
说着脸色便暗淡下来,妈妈们忙道:“咱们三爷那是少年英雄,好男儿自当去拼前程的,太太该高兴才是,府里几个爷皆是一等一的佳公子,谁个不艳羡太太会养儿子。”
姜太太开心笑了,说道:“就你们会说话,我好容易待这么会子,倒是又来招我。”
“这可不是正理嘛?用的着哄太太来着。”
大奶奶跟姜太太说笑依然,想了想道:“依我说,二爷三爷也算是不用太太费心的,倒是四爷,不知太太如何打算的。”
姜太太想了一会儿,“我能有什么主意,也不是没留意过,却是一个都不成的。”
因着姜府有那么个规矩,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进来,姜元让就是生的弱,也不妨碍。
只总也没有合适的,跟姜府门当户对的,人家考校的也多。
若往低处去寻罢,又不愿意委屈了小四。
就这般瞧着,可不正卡着呢,大奶奶向前两步,到姜太太身边坐下。
拿过小丫头的捶肩,给姜太太轻轻敲着,斟酌片刻,笑道:“我有个人选,不知太太瞧着如何。”
姜太太一时来了兴致,忙问道:“什么人品的姑娘,那家的?”
虞宓在里间也听到了,一面瞧丫头行针,一面听着外头的话。
大奶奶板着手儿笑道:“是我娘跟我说的,那家子原也是如同咱家一般富贵的。不过前两年因事儿受了牵连,贬逐了,家里父亲死了,独与母亲哥哥过活。因着守孝,耽搁至今十七了,比四爷大三岁来着。”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个倒没什么,只要人好,其他的皆可再议。
姜太太点一点头儿,细细想了想,“那姑娘人品、才貌如何?她家犯的事儿可大可小呢?”
大奶奶见姜太太起了心思,也便越发卖力,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跟个有权势的人政见不和,这才下来了。”
姜太太嗯了一声,道句可惜。
大奶奶观察着姜太太脸色,笑道:“那姑娘人品才貌没得说,最是个贞静贤惠的好孩子,前两年她家好的时候,多少人去说,她家里都不乐意呢。”
姜太太便道:“如此说来,合该跟咱们有缘分的,待公主进了门,有空儿你邀她过府来玩玩儿。”
一时又问了些那姑娘家人、相貌的话,倒是极有意的模样。
虞宓听了会子,自个从后头出来,往余晖院去。
里头没什么人,问姜元让呢,说是出门,封老先生那里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觉着没趣儿,待下午时分,还没回来,虞府又打发了人来接,虞宓也便回去了。
到了姜府办事迎公主进门这几日,自又是一通忙乱,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九品官吏,皆有来贺礼的人。
一时,姜府安排了三日的宴席方将人全送走,府里上上下下皆累的不成样子。
二太太自也要回去搭把手的,却是虞宓几日来不出门半步,闲在屋里。
二太太待问呢,说是过去只会添乱,又惹的人跟她,倒不如不去。
听她如此说,也不理论,待公主回九过后,却是下了帖子邀她过府。
虞宓拿着信笺,瞧了会子,因着宫里原说给三公主备公主府,只公主说是嫁于人家做媳妇,便没自个住在外头的道理。
该孝敬父母、跟妯娌们相处才是。
虽说她公主出身,府里那个敢使唤她,便是新媳妇立规矩,姜太太也是不愿的。
是以,府里便往外扩了些,倒是将姜绍谦的屋子装置成新房。
公主如此明理,府里倒是都高看她一眼,便连姜绍谦,原不上心,见她如此为家里家人着想,少不得也对她多了一二分爱敬之意。
这回邀人过府,自是在姜府,也不知都喊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