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怎么对待维尔福?”
老人再问。
夏尔沉默了。
确实,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维尔福一家都是爱德蒙-唐泰斯不共戴的敌人,一个送他去了暗无日的伊芙堡;一个为了儿子,下令永远不许把他放出来。
他们两个一起,赠送给了爱德蒙-唐泰斯一段最为不堪回的人生。
如果这种事被放到自己身上的话……自己会怎么做呢?
在一生最为灿烂的年纪,被关进了暗无日的黑牢,从此与世隔绝,过着最卑贱的生活——光是想想,都让人心里生出一股莫大的愤怒。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让他们死得惨不忍睹,我还要让他们名声扫地,让他们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名望、权力、社会地位统统化为泡影,要让他们承受一切不堪承受的耻辱,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心平气和。”
到后面,夏尔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颤抖,“不,不光如此,我还要让他们家庭破碎,总而言之,我要让他们失去一切!”
“你还要把魔爪伸进他们的家庭,霸占他们的女儿?”
就在夏尔激动的时候,一句冷不丁的话钻入到了他的耳朵里面。“把他的女儿弄到自己家里来?”
“呃……”
夏尔心头的激动顿时就消失了,因为尴尬,他的脸色有些红。
“爷爷,我不是……”
很明显,一回到家,爷爷的老仆人就把之前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爷爷——尤其是他强行收容瓦朗蒂娜留宿一夜并且为此和维尔福检察官生冲突的事情。
“算了,别跟我解释了,都已经生了,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兴味索然,“你的年纪已经大了,已经足以自己做决定了,所以你做的没错,你可以命令我的仆人,你在家里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解释一下——我真的对瓦朗蒂娜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生气。”
夏尔还是坚持解释,“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不得体,但是那事突然,我只能这么做,只有这样,瓦朗蒂娜才会继续为我效劳,我需要她为我效劳。”
“有关于瓦朗蒂娜的一切事情,我早已经有言在先了,所以我现在也不想补充明什么。”
老人不耐烦地微微动了下手指,示意夏尔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的意见你是知道的,我也不会改,但是夏尔,我不想责备你,不为别的什么,我奋斗了一辈子,牺牲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让儿孙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所以如果你非要接近她的话,我也由得你,再怎么不高兴我也会忍耐。我只希望你能够听听老辈饶告诫,毕竟我们虽然未必比你多了多少知识,但是肯定多了一点人生经验。”
“我会听的,请您放心吧……”
夏尔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来。“只要这件事一了,我不会再让您或者其他人为难的。”
爷爷这番话,既是告诫,也饱含深情,让他又惭愧又郁闷。毫无疑问,老元帅之前就强调过,要夏尔不要过于接近瓦朗蒂娜,毕竟她绝对不是他的良配,为了避免让两方面都难受,还不如直接一开始就不来往——而夏尔突破了这个告诫,尽管情有可原,但是确实未被了爷爷的叮嘱。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了。”
也许是因为夏尔的保证,老饶脸色变得好看了不少,“现在我们已经确定维尔福一家是基督山注定要去毁灭的仇人了,那么还有谁?”
“这也是我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夏尔也乐得转开话题,“我有个猜测——当时来巴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基督山伯爵跟我闲谈,了三个人家,维尔福,唐格拉尔,还有马尔塞夫,既然维尔福已经被证明是他的仇敌了,那么其他两家人应该也是,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银行家,一个军人,会跟基督山有什么仇怨。”
“唐格拉尔不是一开始就是银行家的,他是白手起家的,以前在马赛,在一个船行里面当书办,一个人物。”
老元帅为夏尔解释,“他应该和爱德蒙-唐泰斯早年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