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心里有数。”
程伯在门外道,“公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房门砰地一声,三个人显然又回到房里了。
然而只安静了一瞬,廊道又有人来了,见天和弃智敲门道:“卷儿梨娘子,你要的胡饼买好了,快出来拿吧。”
卷儿梨在房里回说:“一缗钱够不够?”
“不够,得再加一缗。”
这话没头没脑,却也是早前约好的暗号,只有两方都对上,才能保证对方不是尸邪假扮的。
卷儿梨果然又开了门,趁弃智和她在廊道里说话时,程伯和霍丘迅速移到了滕玉意这边。
说了几句话,卷儿梨随弃智等人走了,滕玉意侧耳凝听前楼方向的动静,卷儿梨一出现,尸邪定会钻入扼邪大祝,只要及时收网,尸邪就别想逃得掉了。
这几日她老是提心吊胆,直到这一刻才找回了一点踏实感,低头发现彭玉桂的脸色又差了起来,忙对程伯道:“你们身上是不是还有金创粉,快拿出来给彭老板用。”
程伯取了药,接过滕玉意手中的活计:“他颈上的穴道解了,光压着不顶用,得重新封锁穴道。”
滕玉意点了点头:“他失血太多,若有酒水或是蔗浆就好了。”
说着起身环顾房中,见桌上有个酒壶,急忙走过去,刚一拿起酒盏,腕子上的玄音铃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铃……起先铃音还算清脆,蓦然尖锐起来。
滕玉意一惊,这串铃今晚就没安静过,尤其是金衣公子出现的时候几乎吵个不停,但响得这么凶、这么急,却是头一回。
绝圣拔出背上的佩剑,缓慢地直起身:“当心,好像来大家伙了。”
仿佛为了回应这句话,寂静的廊道里,幽然响起了“兹拉”
的怪声。
那是长长指甲刮过墙壁发出的动静,明明离得够远,却因为声音极硬极细,活像刮在心上,滕玉意面色悚然,就在前不久尸邪闯入成王府时,她曾在黑暗中听到过这声音。
“尸邪!”
她如临大敌,拔出小涯剑快速后退几步,“它不是被卷儿梨引到扼邪大祝去了吗,为何会来了此处。“
绝圣惊疑不定:“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阵法出了差错,否则为何没困住尸邪?”
“不会的。”
绝圣急急忙忙摸向自己的前襟,“师兄明明检查过很多遍了,况且阵法现有五位道长把守,他们不会放任尸邪到处乱跑的。”
滕玉意心乱如麻:“先不说这个了,有没有令箭,赶快通知你师兄!”
绝圣早将东西摸出来点燃,反手扔向窗外。
“师兄正在后苑独自对付金衣公子,抽不出空来帮我们,眼下只能指望五道快点赶过来了。”
程伯沉声道:“如果真是尸邪,留在屋中凶多吉少,公子,要不要先从窗口逃出去?”
“不行。”
绝圣忙道,“师兄说过,留在屋里最安全。尸邪的手段层出不穷,万一外头是障眼法,贸然跳出去反而会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