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陶狠狠咬了一口鸭腿。
以往这个时间,文萱才从午睡中苏醒。窗帘拉开,太阳刚刚落尽,她看见前院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王姨。”
王姨应声而来,站在身后道:“小栖回来看你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
文萱面无表情地转身,王姨推着她往楼梯去。
林栖站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姑娘穿了一条白色的芭蕾舞裙翩翩起舞,姿态优雅从容,就像湖水里自由的白天鹅。
听见声音,林栖转头往楼上看去,文萱坐在轮椅上,轻描淡写的目光掠过他。
于是林栖所有想说的话似乎都消弭在了这轻飘飘的一眼里。
刚回来的时候王姨告诉他,这是治疗的必要途径,现在就是需要慢慢养着,养好就能恢复正常了。
所以说,要恢复正常,就得先坐几个月的轮椅?这治疗办法也是特别。
见王姨吃力地抱着文萱从楼梯上下来,林栖几步上前去,然后在王姨期待的目光中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上了楼,站在楼梯口那又不知道该干嘛,只能跟木头似的杵着,听着身后的一举一动。
文萱还是那副表情,不会笑,也少说话。吃饭前,她会先坐在客厅里看一会儿电视,王姨好不容易扶她到了沙上坐着,打开电视机。
进厨房前,王姨抬头问林栖:“今晚在家里吃饭吗?”
她不停地冲林栖眨眼示意,林栖全当看不见,应道:“不用,我收拾点东西就走。”
余光中,文萱的手按在遥控器上,不以为然的模样挑选着想看的节目。
林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没人动过,除了王姨帮忙带走的书和几样他所需要的物品。
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回来干嘛的,他好像想质问文萱为什么给自己那些钱,或者胆子再大点,再硬气点,直接把钱退回去说他不需要。
不需要,怎么可能不需要。他最喜欢钱了,这玩意儿干啥啥都行,生而为人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说起钱,林栖想起自己以前总是喜欢把现金揣在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换外套的时候会忘记拿出来,现在回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些来。
他把衣柜里挂着的外套口袋都翻了一遍,结果连根毛都没看见。
“不可能啊,明明有的。”
人一旦陷入缺钱的状态,连记忆力都会紧跟着好起来,过去那些该花的不该花的钱,以及被自己无意识忽略而收纳起来的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