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说的客套委婉,她没把该做的工作做到位。倒挺会异想天开,竟然觉得人家在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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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蒋燃没有什么需要联系林鲸。
他的工作应该挺忙的,不经常出入小区。
林鲸下班回家,听到爸妈在说顾一帆的八卦;原来离家出走的这出闹的,是他瞒着父母去女朋友老家了,被对方父母死缠拉打,威压并施,闹着要他给女孩子一个名分。
说白了就是逼婚。
一边是强势高傲的父母,一头僻壤刁民般的女方家人,逼得顾一帆两头为难,干脆当起缩头乌龟。
施主任正在拖地,红色的柚木地板锃亮,蚊子踩上去都要打滑,她似乎把全身的怒气都撒到拖把上,低声咒骂道:“二十六七岁的东西了,还玩暗度陈仓那一套,什么玩意儿啊?他父母也不是好东西,知道儿子是什么德性,自己管不住,还想让我们鲸鲸来当接盘侠给他们管儿子,以为我看不出来,死一边儿去吧。”
林鲸坐在沙上,将冬枣咬的嘎嘣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听着妈妈骂人莫名有种爽感,故意道:“幸好及时止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啦,施主任。”
“少卖乖,你心里乐着吧。”
施主任看着女儿:“我不高兴我就骂,管他是谁,欺负我囡囡就是不行!对了,你俩没经济纠纷吧?”
林鲸瞟瞟她:“没。”
“那就好。”
妈妈放下拖把,坐在她身边来,商量着说:“上次说的叶教授老婆的侄子,要给你介绍的来着,有时间去见见?”
林鲸赶紧逃窜,“我真的怕了,万一再遇见个顾一帆这样的呢?”
妈妈说:“你都不去一下怎么知道人家不好?说不定是个长得帅,性格好,又合你眼缘的呢?”
林鲸没听妈妈瞎吹,回了屋。
爸爸问出关键:“说了这么多,条件怎么样啊,了解清楚了吗?”
施季玲轻轻叹息,“就以前住叶教授家的那个男孩子,没怎么打过交道,也没注意。说是妈妈早年过世,父亲再婚去国外了,就一直住姑姑家。毕业后在外地工作,最近才回苏州的。”
爸爸闻言放下手机,蹙着眉说:“怎么听着条件不太好啊。经济方面大差不差就行了,可对方家庭着实不靠谱,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施女士颇有些气馁地道:“因为在人家心中,咱们鲸鲸就该配这么个条件的。不是说么,你在媒人眼里是什么样,看她给你介绍的对象就知道了。”
爸爸说:“还是别见了。”
“死马当活马医呗,见个面又不会少块肉。万一孩子人品好呢?”
妈妈颇有些感慨:“现在这个社会哦,女性已经崛起了,进步的度是男性跟不上的。优秀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优秀男人倒成稀有动物了。”
爸爸不服气:“……你这是搞两性对立,老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身为女人,不为自己的同性讲话,难道为狗男人讲话?”
妈妈说:“不管了,要是再不好的就当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林鲸洗完澡,坐在书桌前擦头,本来打开电脑准备写点东西的,看到文件夹里过去公司的成百上千的原稿,方案,心生厌烦,千头万绪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