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我作证,是活的——”
“卧槽了小点声啊你们!”
“没事没事,他们又听不到。”
江灼自动屏蔽掉这些声音,拉开了邓一涵的书桌[chou]屉。
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居住,他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上锁,江灼翻了翻,从里面找到了一个[ri]记本,可惜本子的前半部分居然被撕了,留下了半本空白。
江灼一页页快翻着,试图从上面再找到一点什么。
云宿川则在检查另一边的床铺,他很细心地把床垫都掀起来看了一遍,无意中将床头柜上的一根笔碰掉了,他正要弯腰去捡,眼角的余光忽然现床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云宿川费了半天劲够出来,展开一看,说道:“小灼?”
江灼“嗯”
了一声,云宿川道:“陈劲飞是何方神圣,你认识吗?”
江灼抬起头来:“高二(7)班的班长,怎么了?”
云宿川没说话,将一张卷子朝着江灼扔了过去。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但被他这么一扔,就好像半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下面托着一样,送到了江灼的面前,江灼接过来一看,现是八中高二年级英语月考的试卷,上面的姓名栏里写着“陈劲飞”
三个字,分数是141。
他想起上回跟自己说话的那个男班长,表情难得有些诧异。
云宿川道:“这小子在班里的成绩排名应该不错。”
江灼盯着卷子,心不在焉地应和了一声:“那自然,班长么……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怎么之前别人都没找到?”
云宿川道:“无意中在床底下看见的,我也差点没现,掏了半天才掏出来。不过陈劲飞的卷子怎么会出现在邓一涵家里,他们关系很好吗?”
江灼慢慢摇了摇头,根据他听来的消息,邓一涵和班里任何一个同学的关系都不算是太亲密。
他看了一眼卷子的批改[ri]期,现这应该就是邓一涵没有及格的那次考试。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陈劲飞来过邓一涵的家,把试卷落到了这里,那他来这里的动机就很可疑;再要么就是邓一涵自己把陈劲飞的卷子拿回来参考,这就说明邓一涵放学之后回过家,是后来才失踪的。
江灼把卷子放下,准备一会带走。云宿川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邓一涵的人缘不好,这卷子会不会是他从陈劲飞那里偷着拿的?”
江灼沉吟道:“说不好,其实要是陈劲飞主动借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向云宿川解释道:“我教他们没几天,跟这个学生也不[shu],只能从表面上判断。陈劲飞是七班的班长,处事周到温和,又不爱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普通的学生固然听他的话,就连几个刺头也愿意给他面子。怎么说呢,[xing]格比较……”
云宿川跟着他想:“圆滑?”
江灼微微垂眸,说道:“对,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所以说他主动把卷子借给邓一涵,帮助同学,很有可能。我看平常班里的其他人有个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凑过去帮忙,大半个班的女生都喜欢他……”
他说到这里,见云宿川望着自己直乐,满脸莫名地停住了[kou]问道:“你干什么?”
云宿川道:“你说都是上高中,这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呢?我记着咱们上高二的时候,有一回一个叫周婷的女的找你问数学题……”
“周婷”
这个名字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有点深刻,云宿川说到这里,江灼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后面要讲什么,僵着脸道:“小贱人,你闭嘴。”
说来他才是受害者。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数学老师为了提高同学们的成绩,在班里面一对一结对子,每次月考结束之后,按照“正数第一给倒数第一讲题”
、“正数第二给倒数第二讲题”
这样的规则分配,让同学们互相辅导。
云宿川是个非常不要脸的货,平时明明每次数学考试都能拿满分,结果自从结对子之后,他就一直将自己的成绩稳定保持在班级中游水平——说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江灼学不来这种损招,也只能认命当起了辅导老师。那回月考数学的倒数第一正是他们班班花周婷,15o分满分的卷子,她考了9分,可怜兮兮地来找江灼讲题。
她想约江灼周[ri]没课去她家里学习,云宿川在旁边说周[ri]要去打篮球,江灼便说周六下午也不上课,那就中午放了学在教室讲吧——真是噩梦般的一下午。
想想这事江灼就生气,火大道:“整张卷子,她就蒙对了一道选择,算出来一道填空,我够卖力气的了吧?从第一道题讲到最后一道,讲的时候她不知道好好看题,就盯着我说不会不会,还总是扯一些有的没的!”
他控诉道:“我为了第二天能去打篮球,活活讲到了晚上九点多,后来才知道她是装的不会,我也很绝望好吗?”
云宿川快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