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英杰回到卧房搂着李玉雪,低声道:“两个姐姐最疼我。我十一岁去县城酒楼当小二,家里人以为我好吃好喝过得很好。两个姐姐心细,特意去酒楼看我,正好看到我被喝醉酒的客人训斥,就替我向客人道歉,后来轮流给我送用的、穿的。”
李玉雪自是知道服务行业不好干,说白了酒楼小二就是看人眼色还受气。
十一岁的吕英杰放在现代社会就是小学五年级的小孩子呢。
那时的吕英杰在酒楼里当小二,怎么可能是好吃好喝过得很好?
吕英杰继续道:“我跟两个姐姐的关系最亲近,其次是二哥、三哥。我们成亲,大哥给了六十个铜钱,二哥给了一钱银子,三哥给了八十个铜钱,四姐、五姐各给二钱银子。”
李玉雪已经能认清楚吕家兄弟姐妹的脸了,道:“四姐家也是在村里吧?”
吕英杰点头道:“是。四姐家在郑家村,郑家已经分家,现在四姐夫、四姐当家作主。五姐在中镇,大家庭还没有分家,五姐夫、五姐还不能当家作主。四姐、五姐家里并不富裕,我没想到她们拿出二钱银子送给我们。”
吕老头夫妻给四个儿子办亲事摆喜宴,四个儿子成亲时收到的礼金,吕老头夫妻都不要,全部给儿子。这是吕老头夫妻的开明大方之处。
吕英杰在与李玉雪成亲的第二日,就把礼金都给了李玉雪,吕家的亲朋好友礼金总共九百多个铜钱。
那次吕英杰没有说明细,今天是第一次说,还把明细账本拿给李玉雪看。
李玉雪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仔细瞧上面的记录,最多的礼金就是吕喜儿、吕兰兰,最少是吕正十个铜钱,几户村民每户几个铜钱。
李家的亲朋好友送的礼金是吕家的几倍!
李玉雪的四个哥哥每人就给了三两银子。
但是,不能这么比。
吕喜儿、吕兰兰穿的衣服都有补丁,戴的钗是锡制的,能拿出二钱银子,真的不少。
再说吕英杰的堂叔吕正,家里最值钱的是棺材,长子吕大树生病,吕正穷的要卖掉棺材才有钱请郎中,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拿出十个铜钱,已是倾其所有!
李玉雪道:“五姐难得来一次,还带着孩子过来。我们今晚做点好吃的让五姐、外甥女、外甥吃吧。”
吕英杰笑问:“是不是你也想吃好的?”
厨房,李玉雪准备把吕兰兰送来的没有馅料的两斤元宵都煮了,还要做咸菜肉丝面。
这边的人在深秋,要腌制大量的咸菜放在冬天、开春吃。
吕家去年秋天也腌制了很多的咸菜,但是年底时吕老头当了里正,今年正月摆喜宴,来吃喜酒的客人比预料中的多,就把咸菜都吃光了。
李玉雪嫁过来后,还是第一次做咸菜。这咸菜是这几天求她看病的村民送的。
她把咸菜先用热水洗一下,切成丁,然后用猪油渣炒,让咸菜吸收猪油的香味,再放肉丝炒,然后放水煮开下吕英杰擀的细面条。
“哦,吃元宵啦!”
“明天上元节,我们家今晚就吃上元宵啦。”
“五姑姑送的元宵!”
“还有肉吃啊!太好啦!”
“好久没有吃肉了,我想吃肉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