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缚辞作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端午,他自然不可缺席。
崔姣姣也在半个时辰前,将姜沐臻带出宝华殿一同前往玉景园玩耍了。
平日里不算冷清的宝华殿,今晚却异常的清幽。
“娘娘,若不然,奴婢陪您出宫去看龙舟赛如何?”
雅彤担心姜沐璃闷坏了,提出意见。
姜沐璃摇了摇头,“你觉得我能出宫吗?”
雅彤心里一慌,这才想起陛下有下严令,虽说陛下允许娘娘可以在皇宫内自由行动,但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能迈出皇宫一步。
可今日到底过节,若只呆在这宝华殿内,得有多么冷清无趣啊,况且陛下还在宫宴中,即使等散宴了估计也很难很快回宫。
好好的端午佳节,竟留娘娘独自在殿内。
与此同时,宫外玉景园内,歌舞升平,衣袖飘悠,夜景美不胜收。玉景园四周被长安最著名的映波湖环绕,每年端午节在此举办便是为了观看这一场盛闹的龙舟赛。
宴会上,新帝谢缚辞领着众朝臣一同喜迎郑老丞相返回长安。
此次宴会,比起庆祝佳节,更像是郑老丞相的接风宴。
月光洒至波荡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酒过三巡,场面好不热闹,宴会上朝臣对饮,其余的小郎君小娘子便已纷纷开始观赏起了龙舟赛。
谢缚辞坐在上首,眼神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未逗留多久,又颇觉无趣,最后执起杯盏一饮而尽。
崔继后见他兴致缺缺,便试探地问:“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带那丫头出来见人?”
谢缚辞淡声道:“她在养胎,不便走动。”
崔继后唇角噙笑:“究竟是她不便走动,还是她根本不想以你女人的身份面见世人?”
嘭地一声,是杯盏重重放落的声响。
谢缚辞侧眸看她,“姨母不去看龙舟赛?”
崔继后含笑摇头:“龙舟赛哪有我外甥的事重要?这好好的过节日子,我外甥堂堂大晋天子,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请不出来,只能在这独自生闷气,喝闷茶。”
谢缚辞:“……”
见他如此,崔继续也于心不忍,便按下想要说出更难听话的心思,语重心长道:“瑾澜,你该明白,你可以不把那些仇恨当一回事好好与她过日子,可那丫头一看就知道不行,她是个倔性子,既然你们二人是孽缘,又何必强求呢?”
“孽缘……”
谢缚辞垂眸看着已空的杯盏,薄唇细细品这两个字。
他冷笑一声,旋即收回眼神,喊道:“吴毓。”
吴毓走上前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谢缚辞站起身,身量颀长,衬得他人更加挺拔具有压迫感:“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