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呼吸太露骨,汤老师停住了动作,迟疑着转头。
他也没有收敛神色。
从前收敛,是因为怕汤老师害怕,怕汤老师疏远,逃避,把他拒之千里外。他还要去试探底线,然后踩着边缘得寸进尺。
但现在不必了。
汤老师已经答应他,整个暑假期间都要陪他度过,并且没有限制任何条件。那么,他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这个约定也不能中断。
就像现在,他的呼吸,他的身体,都十分明确且露骨地表达了他的心中所想,汤老师也现了。
但他没有意思遮挡的打算,甚至朝汤老师走了过去。
“池烈,你先睡吧,关灯也可以。”
汤老师收腿,语稍快,似乎是在阻止他的靠近。
但他不听,围着浴巾走过去,蹲在汤诗其身前,伸手捏住了粘在汤诗其脚腕上的一根头。
那根头也是妖精,深棕色,来自于汤诗其。
一半隐在汤老师的裤脚里,一半探出来,落在汤老师的踝骨处。
他捏住,往外拉,短短的一截,他拉得特别慢,尖如此轻柔地触及皮肤,怎么可能不痒。
他看着汤老师的脚趾尖因为痒意不住地微微蜷缩,看不够,恶劣地又将那一根短塞回去。
就像看剧看到了好看的情节,想再重复一遍,人为拖动进度条。
汤诗其本打算坐以待毙,他也能摸透一些,他越是拒绝反抗,池烈反而越多念想,就打算这么不作为,等池烈玩够了就走。
可他没有完全摸透,尤其是关于池烈是个无赖这件事上。
他没想到拿出去的头还能塞回来,一时间都忘了暧昧羞人的氛围,十分哭笑不得。
池烈不管汤老师是何反应,只管做自己想做的。
再次往外拉的时候,汤老师不干了,收回脚去,他的手追过去,汤老师就缩得更远。
到最后,汤老师的脚跟都贴到了自己的腿根,还是被他拽住脚腕拉了回来。
像白天按揉腕骨那样,他又对汤诗其的踝骨提起了兴。
但汤老师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即使被他攥在手里,还是稍微使力踢在他的膝盖上。
他重心不稳,身体向后栽倒,为避免把汤老师一起带摔,他不甘不愿地放手,眼睛仍盯着汤老师的一举一动。
只见汤老师放弃继续基本功,非常不明显地白了他一眼,嘟囔着,“幼稚,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的眼睛追随着汤老师的移动,觉得汤老师的想法太过于简单,他没在玩什么家家酒,他脑子里的东西和幼稚没有任何关系。
及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奇怪的氛围,汤老师拿了手机出去接电话,他也从地毯上坐起来。
一天没怎么看手机,刚一打开就是两位数的消息,父母和表姐来了几条,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不想回,也不想看,可手还是克制不住地划开了妈妈的消息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