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孟小子真是贤惠,谁娶……咳咳,嫁给他谁有福气了。”
刘寡妇一开口就是柔美又清脆的声音,倒一点不像三十岁的寡妇,哪怕看起来都像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
“可不!要是没有这臭小子,我估计都活不到宁古塔。”
裴成与有荣焉道,“就是才十三就考虑娶媳妇的事儿了,还未有寸功呢,天天瞎想八想的。”
你还随便捡人回来呢!孟斐然更生气了些,气鼓鼓看着裴成。
刘寡妇一脸温和,带着笑意看了眼裴成,然后又看了眼孟斐然。
这二人一个只顾着脸红心喜,一个还沉浸在愤懑之中,都没说话。
刘寡妇依然笑看着二人,过了好一会儿——
“还不滚出去!等着老娘踹你俩出去吗?”
刘寡妇见两个二愣子半天都不动弹,实在是没了耐心,柳眉一竖道。
裴成和孟斐然赶紧都跑了出去。
“老娘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窝囊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白费老娘挨了一刀。”
刘寡妇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没好气嘟囔着给佟殊惠脱衣服。
“进来吧,小丫头脸护得还不错,随我!就是腰上有一块看着摔得不轻,胳膊和腿都有些青紫,没啥别的大事儿,我给你们留了只胳膊和腿,腰也露着呢,去看看吧。”
刘寡妇探出个头来说完,又缩进去洗手。
“……”
听听这话说的,留了只胳膊和腿,他师傅到底啥眼光,看上这么个里外不一的女人,孟斐然面无表情跟着裴成进了门,很快看见小丫头那露在外头的大半个身子和腰肢,又红着脸退到了门口。
让她脱衣服,也不用脱得这么彻底吧?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再冻着谁,孟斐然红着脸蛋子在门口的灶眼里添火。
裴成这会儿倒是没有害羞的意思了,他是个大夫,见到佟殊惠身上的伤痕只有认真查看的想法,他将被子覆上去,隔着被子轻轻捏着佟殊惠的胳膊和腿,确认没有骨折后,才仔细看了看她腰间的伤,替她把了脉。
在路上他就给佟殊惠把过脉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在腰间比较危险,目前看来腰椎附近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脉象也还算平缓。
他替佟殊惠开了药方子,拜托刘寡妇给她身上的伤痕涂了药。
“小丫头刚才疼的时候一直叫姐姐呢,我看她衣服上这些血迹,不像是她的,估计应该是她的家人,你从哪儿捡回来的?”
刘寡妇收拾好了出来,见孟斐然已经做好了饭,毫不见外坐下来拿着筷子开始吃。
“……”
孟斐然撇了撇嘴,反正好多吃的都是程先生送过来的,他也不心疼,也不管裴成,自己坐下开始吃。
“我从南边风驼山捡到的,待会儿我再去看看,就算是都死了,好歹也给我小徒弟的家人收个尸。”
若是还有活着的也能救一救,裴成一直都是个心肠软的人,不然也不能在北上途中那么艰难,还把孟斐然捡了回来。
“得了吧你,要真有守株待兔的,你去就是送人头的,我去吧。”
刘寡妇快吃完了饭,把最后一个馒头几口塞进嘴里,拍拍孟斐然的脑袋就站了起来。
“……”
没算到三个人吃饭,饭做少了……孟斐然见师父还没吃跑,又进去屋里在门口继续做饭,还神使鬼差的给那小丫头熬了锅粥。
裴成感激涕零地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刘寡妇的身影了才进门,一进门就看见孟斐然在熬粥。
“果然是得家里有个小的,你看你这就有做大师兄的觉悟了,甚好甚好。”
“……说得就跟你做过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