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不笑了,神情瞬时变得严肃起来,身体缓缓朝后仰去紧紧靠着椅背上。
若无其事的说道:“我韩世忠的军队,皆是大宋的军队,皆是朝廷的军队,本使也不过是代为管理罢了,又何来瓦解本使兵权一说呢?”
“秦小子,你此行前来究竟有何目的,若你还不从实招来的话,就莫怪本使要粗鲁的送客了,到时伤着你那儿了,别让你爹勿要怪罪本使了”
既然是秦桧的儿子,那确实也不好处置。
虽然他跟秦桧关系不太好,但最多也就是朝堂权力以及观念之争罢了,并没有其他什么太大的私仇恩怨。
甚至在私下也未曾有过任何接触,文武大员交往密切本就是大忌,更何况那秦桧还一心蛊惑官家要求和呢,完全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熺闻言一愣,好你个韩世忠,这都要卸你兵权瓦解你根基了,你还真是坐得住呀。
还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很显然,不就是为了不落下什么可能会有危险的话柄码。
只可惜呀,你韩世忠可想得太多了,压根儿就没这回事儿。
此时秦熺也完全放下心来,我是在好心好意的救他呢,怕他作甚,于是随便在旁找了一把椅子稳稳坐下。
看向韩世忠悠悠说道:“兵权是小,可若是在韩家军当中,有人控告韩枢密您密谋造反呢?”
韩世忠闻言并未有任何其他表示,依旧只是淡淡回应道:“本使一生行的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馋言。”
“本使既未做过任何有对不起我大宋,对不起朝廷的事情,又何需担忧小人之谗言呢?”
“倒是你。。。。。。秦小子。”
韩世忠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秦熺,略显深意的问道:“你今日先是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韩府院墙,而后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不知你那宰相老爹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秦熺看着韩世忠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他不是应该突然变得惊慌失措才对吗,怎么这看着一丝丝变化都没有呢。
失算了呀。。。。这下子应该怎么办呢。
下一刻,秦熺又想到出前老爹说的话来,不用理会韩世忠的反应,说完老爹他需要传的话后,当即离开便是,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来管了。
秦熺窜的一下突然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韩枢密,吾父打的什么算盘就无需韩枢密操心了,相信很快就会从楚州传来,韩家军都统制耿着密谋造反的消息,世人皆知那耿着乃是韩枢密的心腹爱将,到时韩枢密您恐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在下替吾父给韩枢密带个话,趁着现在造反的事情还未定性,韩枢密可要早些入宫给官家解释清楚才是,这可是韩枢密您最后一次全身而退,且告老还乡的机会了,再等下去的话一切可就来不及了。”
言毕,秦熺当即转身而去。
结果没过几息时间,秦熺又突然转身撤了回来。
再拱手道:“请问韩枢密你们家的后门在那儿,可不能让在下出现在韩府的事情走漏出去。”
韩世忠闻言微微一笑,唤来身旁的亲兵去给他带路。
这小子。。。。还有那秦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韩世忠看着秦熺逐渐消失的身影,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很快,他又突然闻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芬香味道。
“夫人,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怎么?难道夫君还有什么话是不想让我听到的吗?”
出现在韩世忠身后的佳人,自然便是他一生挚爱的妻子梁红玉了。
她从他的身后缓缓走到他的身前,转身便坐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纤柔的玉手,在他的胡茬之上不停来回摆弄着。
这一下子就弄的韩世忠没了脾气,只好伸出双手环抱着她的楚腰。
柔声说道:“夫人你这是那儿的话,我韩世忠能有什么话是夫人你不能听的呢,夫人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