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堂兄顺利中举,将来可能也会留在府城找私塾进学,若是不中,陈延想着年节在家中伯父和伯娘说的话……不中他俩应该也准备来府城做营生。
毕竟年节带回去的七妹和秋娘太惊人眼球了。
川安县的兜子还是太小,大伯和伯娘想趁着年轻再多赚点。
“你这话说的是!”
……
后来陈多富去打探了一番后,发现码头那边人确实松,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一进四十两带井还挺新的小院。
本来那房主是非要四十三两的,但听说要租赁的人家里有个在岳山书院的秀才公,便给了中人一个面子,退了三两。
用他的话说,哟,要是这户人家在他的宅子里考中了举人,将来再带子孙回来住,这家里都带文气儿了,秀才公的面子,他愿意卖一个。
这些话自然让陈多富和李银花红光满面,心里像喝了蜜一样舒畅。
而后,牛车买了,摊子上的生意停了两天,能干的李银花就把家里给腾挪收拾出来了。
是以,三月末的休沐日,陈延与陈安,便是在码头的新家相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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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弟!”
陈安笑着跑到门口,满目星光,“你可算回来了!”
自三月二十日到府城后,陈安便一个人待在家中看书复习,身边静得不行,他可不习惯了,一直等着陈延回来。
“堂兄,好久不见!”
陈延也是急匆匆跑回来的,气息有点喘。
打完招呼之后,陈安很快揽着陈延去了书房给他倒了杯热茶,读书人相会,第一个问的肯定是学习。
陈安问陈延本年在岳山书院的岁考可好?
陈延问陈安一个人在府城里温书的日子可还习惯?
“说来有些不适应,但好赖没有水土不服,精神还可以。”
总之,这几天之后陈安发现,自己还蛮讨厌一个人的。
原以为在川安县,康弟来了江南,他跟着吕夫子就算是一人学习……其实那时候还算有个伴呢。
“精神好就好,院试在即,最近这段时日你也不要太过劳神。”
临时抱佛脚只会增大压力。
“来之前吕夫子跟我谈过,我晓得的。”
提起夫子,不免说说他那新开的私塾。
讲这个,陈安就来劲了,“夫子中举后,来报名者数不胜数!”
不仅有川安县的,还有从隔壁县,隔壁隔壁来的。
不过吕夫子坚持只收一百学子,“除去原本就在书院里的,还招了八十多个学子,那天人多,夫子叫我去帮忙了。”
堂兄眉飞色舞,“书院人多,夫子还未招到合适的秀才上旁的课,就叫了我和另一个童生帮忙,二月的时候我一直在帮夫子做积分牌、造名册,还去上了两节启蒙课!”
陈延真的少见堂兄脸上有这么多表情,“看来夫子的私塾办的很不错。”
“是啊,可惜三月至,夫子说我要好好准备院试,我去私塾就去得少了。”
多少是有点遗憾了。
陈延听罢,点点头,道:“等以后堂兄中举了,也可以开一间私塾,到时候也会生似云来的!”
他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又讲了讲去江南游玩的事,从东到西,说南到北,其实也没讲什么趣事儿,但陈安就是很快精神了起来。
果然,还是要和人交流!
“只是我听秀秀说你休沐也只休大半日,下午就得回去了。”
说到这,陈安又有一些失落了。
去书院这是难以更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