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残忍,残忍到可以与百兽之王一决高下。
丁恪还在美国境内就拘留着,但他被无罪释放是迟早的事情。
改变策略是必须的,可惜不知道叔父霍罗德那边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
“你是在洗手还是在洗澡啊?”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清脆脆的声音,把张修从镜子里的独自思索中拉出来。
他关掉自来水开关,烘干双手,打开洗手间的门。
“有没有提前在餐馆订外送午餐?”
他的问话周全又官方,偏偏毫不留情。
饶束正在解开围裙,闻言,很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你就认定了我们要叫外卖呀?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说不定这一次我做的午餐能吃呢。”
“这位‘世界级厨神’,”
张修翘着唇角,“我希望你能记得,我已经给了你二十一次信任了。”
“……”
饶束粗略数了数,还他妈真是!
但她依然嘴硬:“那、那再信任我一次,也不会怎样吧!何况,我的午餐做都做好了……”
张修盯着她看了几秒,没说话,从她身旁走过,朝着餐厅房的方向。
饶束把围裙挂在过道里的立式衣架上,心情忐忑地跟在他后面。
她边走边说:“有罗宋汤哦!你上次在中餐厅点过的。”
而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尔后在餐椅上坐下。
一锅堪称鲜红的罗宋汤,浮在上面的油星子很少。
张修摊好餐巾之后,又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给我盛汤吗?”
“……”
行吧,大爷。
饶束默默想着,乖乖端起汤碗,帮他盛汤。
她记得他喝罗宋汤的怪癖:把底下的番茄块捞起来,放凉了,然后就可以吃了。
“你以前是在哪个国家长大的呀?”
她边舀汤,边随口问他。
“挪威。”
他答得很平常。
“哦,那你,”
饶束给他捞了好多番茄块,“所以有时候,你说的语言是挪威语吗?难怪我听不懂哎。”
张修浅笑了一下,“我的中文说得也挺地道。”
“是这样,但是吧,”
她把汤碗放在他面前,“我就是觉得,你的朋友是不是没几个是中国人啊?”
他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