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知舟等了十几天都没见到乔九安和周林的影子,消息也不回,也没办法问会所,毕竟顶层所有客人的行踪资料都是隐私。
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开的房间号,就只能眼巴巴地等,期间还不忘给老爷子了消息吱一声报个平安,顺带将自己花钱把自己绑给代号d的光辉成果报告给了老爷子。
通讯的时候,况老爷子那边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没吭声。
“你觉得,那位d先生,性子怎么样?”
这就是在打探了。
毕竟和金雕有过信息或任务的人不算少,但那位d先生,除了曾经在黑市短暂露脸之外,就没多少人真正接触过。
况知舟盘腿坐在窗户边上,身边悬浮着显示况老爷子那边画面的光屏,闻言转头和自家老爷子对视。
“性子很好啊,直率、开朗……怎样都让人不自觉靠近,就像是冬天的太阳一样舒服。”
夏天的太阳太烈太灼热,让人畏惧;冬日的太阳温暖而希望,正正好。
“但如果您想搞从前的那一套,我劝你别想了。”
况知舟嗤笑一声,抬手揉乱了叛逆支棱的红毛,眼睛却是清明一片,“d没有对权力的欲望,更不可能影响得到金雕改变主意。”
“您老了,有些事情就别那么执拗了。”
“金雕不可能成为你们等的,或者说,想要追随的那个人。”
“他的眼睛里有欲望,有掌控,但却没有心。”
“就算有朝一日,他真的接受了你们想要更进一步的投资同意更进一步,你们就不怕他转头笑眯眯拿着刀都给你们捅了?”
“胡乱说什么!金雕先生不是——”
况老爷子的脸上露出挂不住的表情,呵斥的声音却被况知舟散漫的笑声截断。
“不是什么?如果他真的能给你们这样安全的自信,你们会犹豫到现在不敢试探?”
“他知道你们的试探,但却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反而选择在帝国建立势力,还不够明显么?”
况知舟在经商投资这一方面从无败绩的最大原因,就在于他的这双眼睛。
况知舟很擅长看人。
“自私,凉薄,掌控一切,只做能达到目的的正确的选择,冷静克制到摈弃人类的温度。”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信任,更没有心,除了他真正在意的存在,他的一切都能被放上天平作为交易的筹码。所以他不想和你们接触,更不想接受你们的投诚。”
“老头儿,”
况知舟活动着坐麻了的手脚,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地毯上,转头轻啧一声,“死心吧。”
“老了就别折腾了,怪让人心疼的。”
“你个嘴里没一句好听哄人话的小兔崽子!”
况老爷子啐了他一口,“老子眼看着就要养老退休,是谁一声不吭跑了?!啊?!”
“哎呀……我这不是给您找儿媳妇儿或者儿婿去了么。”
况知舟转头不看光屏,给了况老爷子一个鲜艳的红色后脑勺,“等我玩够了就回去了!”
“你这染得什么破头,给我——”
况知舟眼疾手快地关闭光屏,长出一口气。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