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应当是苦涩的,往往人都是一口饮尽这一大碗,来少忍受一会儿那苦意,虽然药碗中会附带上勺子,但若不是重病之人,也不会有谁用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喝药。
越棠没尝出来一丝苦涩。
反倒尝出一些淡淡的甜,还是那种一直愉悦到心里的甜。
越棠艳色的唇瓣贴上雪白的瓷勺。他的唇瓣很柔软,在碰上瓷质的勺子时,轻易便被压得微微往下陷了一点,红色就更加艳丽。
瓷勺离开时,有一点药汁留在唇瓣上,便使得那艳色更莹润了一些。
沈觅看着越棠喝药,忽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只是正常地喂药吧。
越棠一点出格的举动都没有,长睫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甚至都没有抬眸看她。
沈觅盛出来第二勺药汁,凑到越棠唇边。
越棠唇瓣分开,药汁送入他口中,沈觅这次清楚地看到他咽下汤药时,喉间的滚动。
越棠真的长大了。
拿着瓷勺的手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麻意。
沈觅看了眼没了两勺汤药却几乎没有变化的整整一碗药汁,忽然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喂完这一整碗药?
难怪她看很多时候,喂药都是用灌的。
可总不能这样对越棠。
沈觅只能淡定地又盛出来一勺汤药,看着越棠顺从地喝下去。Μ。
越棠唇形很漂亮,唇色很红,雪白和艳红相贴,画面居然显出几分旖。旎和难以言说的暧。昧,那股奇怪的氛围更加浓重。
越来越不对劲。
可越棠都没有说什么。
沈觅忍着这股怪异,继续一勺一勺喂药。
越棠耳尖慢慢透出淡淡的粉色,这粉色渐渐蔓延至脸颊,乃至脖颈都有了一分颜色。
沈觅稍微加快了一点动作,喂地太急,越棠呛了一口,侧过头颅咳地脸颊绯红一片。
沈觅悟了,她果然不适合照顾人。
她对越棠实在太没有耐心了。
只这样看他喝药就有种莫名的焦躁,为什么那么慢?
越棠顺过了气,抬眸看了看沈觅,他眼中都咳出了一点水光,在眼底盈盈晃晃,宛如湖面荡漾的水波。
太色气了。
沈觅看着他,恍若未觉般,淡定地淡声道:“你小心些。”
越棠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思考,沈觅话音刚落,便跟着道:“嗯,我小心一些。”
“……”
沈觅说不出话来。
对话都有些怪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