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凌穿着毛衣还有些冷,搂紧了脖子上的灰麻色围巾,双手插进牛仔裤口袋里,哆嗦着往前走。
他承认和尚川一起骗父母的行为不仅幼稚还不负责任,只是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结婚,也不想被婚姻所束缚。
人嘛,心里总归有那么一席之地留给一个名叫梦想的无稽之谈。
他心里准备着下午的试戏,可走了两步,夏元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两个小姑娘慌乱地拿着手机,互相推搡又低头不语。
跟两只偷食被现的喜鹊一样,叽叽喳喳许久后站在原地,当作无事生。
夏元凌觉得奇怪倒也没说什么,他缩着脖子,将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才算舒服。
他想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来吧,自己都糊得粘在锅边抠都抠不下来。
想到这儿,夏元凌轻松了一点。
跑了一下午试了戏还是没人愿意要自己,经纪人手下不止自己一个艺人,也没时间管自己。
说起来倒是有点万念俱灰了。
同期的一些童星,要么是混得风生水起,要么退圈读书事业有成,唯独自己像是张开了降落伞一般,事业一落千丈。
烧了不少油钱,什么机会都没换来。
这叫什么,上帝给你锁住了门的同时,还用水泥给你的窗糊住了?
夏元凌有些丧气停车靠在路边,从包里里翻出一包棉花糖。
俗话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醉驾犯法,不如吃云朵棉花糖。
开窗透气,窗外的天空布满了层积云,黑夜来临前的深蓝自穹顶降临,地平线上环绕一圈明黄。
太阳沉于地底,余晖不愿离去。
归家的鸣笛此起彼伏,在风中扯出凄厉的响声。
也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个街头的歌手搭起了音响和话筒,唱起了纸短情长的歌。
夏元凌抬头靠在车座上,捏着棉花糖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他享受这一刻的绝望,静谧,孤独和浮沉。
还有草莓夹心从棉花糖体内流出,那瞬间的酸甜。
人生总有这样的时刻,忘记世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不关心人类和未来,只关心自己。
别问为什么吃棉花糖,因为抽烟罚款。
夏元凌有点心酸。
果然棉花糖还是抹茶的最好吃。
再也不买草莓味了!
手机突然响了。
联系人显示的是经纪人,夏元凌赶紧按了接通。
“小夏,你过来金庭酒店的杭菊厅,导演看了你白天试戏的录像,他说不错,你过来跟他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