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安潜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
互联网高展,连电子邮件都快要被淘汰,在这样的岁月里手写信已成为了古董,但安潜却坚持六年,春夏秋冬各四封,寄给那个聚光灯下璀璨的人。
今年的冬天,他的信迟了。
他的信总会来。
如信鸽终会飞向目的地,他的信,也将飞向春天。
互联网上的消息来得快去得也快,警方调查结果公布之后,这件事的关注度达到最高潮,但很快,热度也就慢慢降低。
其他的闻占据了观众的视野,有些跳梁小丑出来说些没脑子的话,也很快被理智的网友按在地上摩擦。
他们的生活经过这一轮风波,也都渐渐地恢复正常。
夏元凌的代言没有出事,品牌方不仅向夏元凌道歉,还感谢他这一次的行为帮助了公司宣扬正面形象。
这件事有惊无险,也算是让夏元凌松了口气。
“你看大家还是理智的,都知道帮你说话。”
夏元凌拿出了手机怼到了安潜面前。
安潜接过手机一看,上面那固定模式化的回答方式,以及博主的id和名字,都让他感叹道混了这么多年连水军都分辨不出的夏元凌还真的是娱乐圈的一朵奇葩。
这件事情他们虽然是正义的一方,但辛翰爆料当天那铺天盖地的舆论能够在一夜之间反转。把夏元凌从打人事件中彻底摘出来,及时止损,这种公关能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出手。
看夏元凌还蒙在鼓里,安潜好心提醒了一下:“说起来,舆论能这么快反转,可能有人在帮我们。”
这都是明示了,但夏元凌愣是没听懂。
“谁啊,这明明是因为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安潜真的想感慨,你的脑子是灌水的。
“你回去问问尚先生吧。”
安潜懒得跟他废话了,这个木头,真的怎么说都说不通。
夏元凌还觉得莫名其妙,这件事怎么跟尚先生扯上关系了?
“你是说尚先生在帮忙吗?”
夏元凌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到这个解释。
“不然呢?”
夏元凌嘟囔着说“我回去问问”
,之后就自己先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尚川也在。
他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看书,天气转暖但空气仍然带着凉意,尚川在膝盖上铺了层薄薄的毛毯。
夜幕与城市是他的背景,星辰为他掌灯。
纤长的指翻开粗粝的书页,这次的书是《自深深处》。
王尔德狱中写给同性情人的,尚川素来不喜欢这种情啊爱啊的书,只是偶尔在网上看到了一句“不敢说出名字的爱,在本世纪,是年长男性对年轻男性的伟大的爱”
。
伟大吗?
满纸的情债固然不是阅读的最好选择,翻了不过四五页尚川已然看不下去。
他看着油墨印刷字呆,满脑子都是夏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