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烦躁,丝毫没有睡意,翻来覆去许久,忽然想起,床底下,还有她偷藏的半提啤酒。
她每次心情不好,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喝一点,助眠。
当然,如果能有红酒当然更好,可是喝红酒意味着要下楼,而楼下那群人应该还没走。
冯景觅打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咽喉下肚,她心里气愤,想了想,拿起手机打电话。
冯得知正要上飞机,接到冯景觅的电话很意外。
“喂?”
冯景觅捏紧易拉罐,酝酿许久的话忽然说不出,嗓子喑哑着,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哎,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对不起我?”
冯得知被问住,原地站立了许久,不等冯得知说话,冯景觅已经自问自答,“你肯定没有,你怎么会有……”
她说罢直接挂断,手机往床边一丢,举起酒瓶,借着心里的那股狠劲儿,整瓶子的啤酒一饮而尽。
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好像除了作践自己也没别的更好的方式。
冯景觅很快觉得眼前恍惚,白色的天花板摇摇晃晃,床单上的碎花图案都消失不见了。
她迷迷糊糊往后一倒,趴在床上睡着了。
岑旭电话进来时,冯景觅睡的正香,没有一开始那么醉,但意识还模糊着。
她大着舌头说:“干嘛?”
岑旭拧了下眉头,“你在做什么?”
冯景觅“嗯?”
她抬头看了一眼,卧室很暗,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夜灯,静静的挂在墙壁上,很难受的打了个呵欠,继续口齿不清的说:“睡睡觉啊……”
岑旭没那么好骗,只问她:“睡觉?睡觉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
冯景觅闭着眼,胡乱的翻身,凌乱的头发磨蹭着枕头。
“不知道……睡着睡着,舌头就就不听使唤了……”
“……”
岑旭静静的听着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听了一会儿,“今晚跟谁在一起?”
冯景觅有问有答:“闺蜜。”
“哪个闺蜜?”
“林文啊。”
“……喝酒了?”
“滴酒没沾。”
“那你怎么醉了?”
“我自己喝的……”
“你现在在哪?”
冯景觅用力眨了眨眼,有些不耐烦,“你怎么那么烦,我能在哪,我肯定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