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姀说不下去了。
谢行之眸色沉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
“你可知道,会笑是讨好他人的本能,哭闹才是宣泄情绪的最佳途径。”
“你说她乖巧懂事,那你可知她心里都在想什么?”
“她无论是受到惊吓还是被人掳走,甚至被人拽疼了,她哪怕眼眶有些湿润也不会落泪,宋大姑娘,你说这正常吗?”
“还有,她的笑容,很乖很美但并不开怀,你可有听到过她的笑声?”
每问一句,宋姀的面容便更加苍白几分。
谢行之的神色愈发冰冷。
“你与顾氏对她的照料确实尽心,你们待她极为疼爱,哪怕她幼时那般古怪,你们也没有抛弃她。”
“但将她保护的这般严密,你觉得她可喜欢?或许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没有读过书,没有见过外面的繁华和风景,一切喧闹之事都与她无关。”
“前几日的宫宴,只怕是实在躲不过了,你们才带她入了宫。”
“她总会长大,总要嫁人,万一你们为她挑选的夫婿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她会遭遇什么事,你可有想过?”
宋姀眼角泛红,她小声解释:“阿妧小时候走丢过一次,她六岁才开窍。”
“别的姑娘过了十岁就已经可以随着母亲学习掌家之事,但阿妧才将将只有五六岁的心智。”
“阿妧及笄时容貌越发出色,身段很是窈窕,但她的心智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她总是比别人慢一些,说话慢做事慢就连成长也比旁人慢上许多,她这样好这样美,我与母亲真的放心不下。”
“我们总在想,万一阿妧出去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她心智不全,万一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宋家没落,那时我舅舅他们被夺权,情况也是不好,京城左一个皇子右一个王爷,如果阿妧被有心之人觊觎上,我们届时只会束手无策。”
“母亲想过把阿妧嫁给舅舅家的表兄,但阿妧知道后,竟第一次反抗,问她原因她也不说,这事便作罢了。”
“母亲说,她银钱极多,以后不管如何,吃穿用度上阿妧吃不了苦。”